“啊，我忘了带手机？”朴余都挑好菜，窗口阿姨把锅底都给他煮上了，他才想起来自己是被担架抬出来的，没有带手机出来。

手机里有他的学生信息，只有手机和学生卡能够在他们食堂用餐。

“对不起。”朴余一脸抱歉，拿夹子准备将他挑好的菜一一放回去。

一道低沉的声音在他耳后响起。

“多少钱，我付了。”

朴余回头，见顾堰拿出手机准备刷钱。他伸手挡住刷卡器：“不用，我回去拿。”

顾堰神色不悦，比起平日里的笑里藏刀，朴余反倒觉得顾堰把自己的生气展示出来，更让他心安。

“为什么总是对我有敌意？”顾堰问。

朴余心道，这话应该问你自己啊！小学三年级春游，老师让大家学会分享。顾堰分享给他一个面包，他一口咬下去，掉了三颗牙，从嘴里吐出来颗玻璃球。

门牙掉了之后，颜值下降，轮流给他背书包的小分队很快就解散了。

“让开，我要刷卡。”

朴余看顾堰真生气了，有点退缩，又不愿意服软，气呼呼虚张声势：“反正你付了钱，我也不吃。”

顾堰没理他，照样刷了卡。

钱都付了，朴余就没走，靠在一旁等着。以前他很讨厌食堂混杂的味道，但最近倒是越来越喜欢味道大的地方了。

锅底很快好了，朴余接过来，开了个单间进去，在门关上之前，顾堰跟着进来了。

学校食堂都很有这样的单间，方便学生们关起门来讨论，有个私密空间。但这个单间有个不讨人喜欢的地方，就是你进去之后，需要把饭吃干净，门才会重新打开，这是学校为了杜绝浪费现象想出来的对策。

朴余把锅底放好，开火，喜滋滋往里挑着蔬菜放。顾堰在对面坐下，吃人的嘴短，朴余难得发发善心：“喏，自己拿筷子。”

勉强跟这个大坏蛋一起吃顿饭吧。

红色的汤汁咕噜噜向外冒着，热死氤氲中，朴余平日里的明媚张扬，竟也多了几分温柔可爱。

朴余的眼里满满都是火锅，对面坐着的人被他抛在脑后，他搓搓手，深吸一口气：“好香！”

顾堰看着他迫不及待的神色，嘴角上扬。

“我要开吃啦！”朴余举起筷子。

顾堰轻笑一声，抓住他的筷子：“我付的钱。”

“啊？”朴余不高兴了，但忍着，“好，那你先吃第一口。”

“我的意思是，这是我的火锅。”

朴余：“……”

他怒而起身，把筷子摔了，拉着凳子坐到了门口，背对着顾堰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