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点点头,平静地说记得,尤其记得我俩因偷拿酒店的一次性拖鞋被保洁抓包,我一个人溜走了,留他在楼梯间被教育了半个钟头。
“哈哈、哈,这么不讲义气的事怎么可能是我干的呢……哈哈、哈……”我的眼神游移,想赶紧打个哈哈敷衍过去。
然而柏砚坚定地纠正了我,“是你干的,冬冬,”他提醒我,“你还把我拿的两双拖鞋都占为己有了。”
“啊,这个啊,这个怎么说呢,”我挠挠头,最后对上柏砚波澜不惊的绿眼睛,我叹了口气,低头认错,“好吧,当年是我不对,不该溜走不喊你的。”
柏砚这才满意地颔首。
真是的,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怎么还记得?我腹诽道,合着柏莱那小子的记仇是你这个老登遗传的!
我暗骂完几声小气鬼,柏砚就打了一串喷嚏,他缓了缓,不确定地问我,鼻尖都还红红的,“冬冬,你在心里骂我吗?”
我立即否定,“怎么可能。没有的事儿!”
柏砚哦了一声。他起身去洗酒店经理送来的水果,水流哗啦啦落下,没多久他端着一盘切好的苹果、草莓、梨子搁我面前。我乐呵地往嘴里塞,柏砚又问我,“真的没有吗?”
“没有!”我的回答铿锵有力。
“好吧。”柏砚没什么表情地点了点头,但我看得出来,他已经相信了。
真的很难糊弄……这点儿上,柏莱也随了他。我嚼巴着水果想,不不不,不只是柏砚,还有陈丹,这俩人都很难糊弄。难怪柏莱那个臭小子这么难打发了,我在心里悄悄感慨。
到了喜马拉雅的第一天晚上,我和柏砚没事做,捣鼓了一下挂客厅里的火炉。
火炉位于客厅的中心,用一根黑色的铁杆悬挂在屋顶上,据说仍处于星球文明的人类会聚集在此,取暖团圆,吃饭聊天。火炉下面放置了个圆形的灶子,保留了古老的形制,靠无烟炭火供热。
柏砚点了好几次才点燃了火,他去开窗通风。我等水开了,把没吃完的水果都倒进炉里,打算煮着当水果汤喝。
柏砚坐在榻榻米对面,问我要不要放白糖。
我想了想,撒了几颗黄冰糖进去。
“陈丹几个月前来找我了,我们俩聊了好久的天。”我和柏砚闲聊。
柏砚并无意外的神色,“啊。”
“他顺便拜托了我件小事。”
柏砚掀开眼皮,这才算是有了反应,“什么事?”说完,他想了想,又补充道,“是可以告诉我的事吗?”
我耸耸肩说当然可以,“小莱的初恋小孩,你有印象吗?”
柏砚一脸迷茫。
“就那个……沈家的啊,陈丹姐姐最小的继子。”我努力提醒他。
终于,他找到了关键信息,“姓沈?”
“对,最小的那个ga小孩。”我说,“陈丹选他做为继承人,让我和这个孩子聊聊。”
柏砚听明白了,又恢复了最先开始兴致缺缺的样子,“聊什么?”他随口问。
“不知道,”我要摇脑袋,“到时候见面了再说呗。”
“噢。”
我看他还是那副不想多谈和陈丹相关的事情的样子,也没再多说什么,转而谈起了姚乐菜,“小菜今年也通过了统招,要是他确定走这条路的话,我打算让他做为我的继承人——当然,首先是基于他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