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看到了周婧以血肉之躯挡在了自己的身前，炼狱长枪直接贯穿了她的左肩膀。

“陆轩，我杀了你！”蒋青山瞬间化身公牛一般，就想要朝着陆轩冲去，只不过他刚跨出一步，就被周婧拉住了。

蒋青山不解的转身看向周婧，然而周婧却是没有跟他对视，一双美眸看着陆轩，缓缓开口：“谢谢你手下留情，我替青山挡下这一枪，能不能放过他？”

周婧此刻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有痛苦，有绝望，还有一丝热切的恳求。

就连陆轩身后的苗初心和陆葵儿都有些于心不忍了，两女都想上去帮忙说情。

然而陆轩依旧是不给她们这个机会，对着蒋青山说道：“你举得是我罪大恶极是吗？”

蒋青山双眸充血，死死地瞪着陆轩，却是一言不发。

“你现在面对的是我，我还能手下留情，但是你试想一下，如果我真的想要杀你，周婧挡得住吗？你挡得住吗？”陆轩发出灵魂质问。

几乎是瞬间，蒋青山就无话可说了。

“你好好想想，周婧会变成这样，到底是因为谁。”陆轩继续说道，“如果今天她死了，虽是死在我手，但是你的固执却是罪魁祸首。”

听到这话，蒋青山几乎是瞬间回过神来了。

是啊，是因为自己的固执，如果自己一开始就答应陆轩，臣服于他，他和周婧都不会有任何的生命危险，周婧也不可能受伤。

“男人有尊严，这我明白。”陆轩的语气稍稍放缓了一些，说道，“但是总有比尊严更重要的东西，如果你还是如此固执下去，那我真的替周婧感到不值了。”

陆轩的话犹如暮鼓晨钟一般，蒋青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比自己尊严更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显而易见，就是自己身旁的周婧。

当初自己立下誓言，说要做到万人之上，目的是为了是很么？

不就是为了保护这个在关键时候用血肉之躯挡在自己身前的女人嘛？

可是自己现在在干嘛？

因为自己的那一点可笑的尊严，让周婧受伤。

想明白这一点，蒋青山甚至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了。

“陆轩，你不要为难青山了，就当我一命抵一命，求你放过他。”周婧再次开口，脸上已经有了一层苍白之色。

陆轩没有说话，却是挥手间将炼狱长枪收了回来，顺手还给周婧丢过去了一枚血龙果，给她补充折损的血气。

不远处的苗初心和陆葵儿对视一眼，两女也总算是放下心来了，她们知道陆轩并不是真的要这两人的性命，估计是为了点醒蒋青山吧？

而蒋青山也确实没有让陆轩失望，沉思了大概一分钟之后，他再次抬头看向陆轩的时候，目光中已经没有了怒气和杀意，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尊敬之色。

“我可以臣服于你，给你当牛做马，但是我希望你答应我一个条件。”蒋青山缓缓开口。

“说来听听。”陆轩笑着说道。

“让周婧恢复自由，她不能被限制了自由。”蒋青山语气凝重的说道。

陆轩小眯眯的，开口说道：“你应该知道，你现在根本就没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本。”

“如果你不答应，我是不可能全心全意的臣服于你，就算成了你麾下的战将，我也很难保证不会对你动杀心。”蒋青山犹豫了一下，又沉声说道，“她是我的心魔。”

陆轩注视着蒋青山，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十秒钟后开口道：“要我平白无故的放过她，这不可能，但我可以给你这个机会。”

“你想我怎么做？”蒋青山直接开口问道。

“在一年之内，你的修为跨进a级。”陆轩的回答也相当直接。

只不过所有人都露出了震惊之色，觉得陆轩这摆明了实在刁难蒋青山。

a级实力，那可是太老岁、老龙王的级别了。

他们都是活了几十甚至近百年的老怪物，蒋青山虽然也是天才人物，但是想要在一年之内达到a级，这显然是有些痴人说梦。

“我今年才二十五，你应该还要比我大一点吧？而且我猜得没错的话，你修炼的时间肯定比我长。”陆轩笑着说道，“怎么，我能做到，你觉得你做不到？还是说，在你内心深处，已经认输了？”

蒋青山的脸色一阵变幻，像是在做着什么思想斗争。

尊严这个东西，有时候至关重要，但有的时候，也是廉价的如同垃圾桶里发臭的蛆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