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逃?休想!”见程澈虚晃一枪后猛然转身,耶律洪抬脚便追。
二人渐渐把厮杀声甩在耳后。
白扇河旁是一片稀疏的林子,算是这荒漠之中难得的一抹绿意。
程澈奔进林子,一跃抱住某个树干。
耶律洪紧随其后,冷笑道:“你以为爬到树上就可以逃过一劫?可笑!”
程澈闻言立刻松手,往树干后侧跳下去。
耶律洪见对方听了他的话弃树而逃,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等他冲到程澈身边,顿觉脚下一空,这才觉出不对劲来。
只可惜为时已晚,二人齐齐往下落去。
不过就是眨眼间,耶律洪已经落入坑底,剧痛顿时传来。
他低头,看到尖利如刀的树枝穿胸而过,一时有些茫然,眼珠动了动,这才发觉坑底竖着不少被削得尖尖的树枝。
他缓缓看向程澈。
陷阱不算太大,程澈就在一旁,同样有尖锐树枝穿过身体冒出头来。
“你——”一开口,耶律洪才发现已经没有半点力气,那种生命力飞速流逝的感觉,如此清晰。
程澈淡淡笑着:“这是抓野兽给兄弟们打牙祭的陷阱……耶律将军……这陷阱布置的还可以吧?”
剧烈的疼痛同样让他说话费尽百般力气,可他云淡风轻的态度,却让耶律洪心底发寒。
他忍痛苦笑道:“程澈……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听说……你只是个文臣……”
面对这个势均力敌的对手,虽是敌对立场,程澈却有几分佩服,便如实道:“不错……我是大梁辛未年的文状元。”
“文状元?”耶律洪显然明白文状元在大梁意味着什么,一脸惊奇盯着对方血污下依然难掩清俊的面庞,叹道,“看来能输在你手上,我也不冤。只是……你是怎么狠得下心这样对……自己的……”
说到最后,耶律洪已是气若游丝。
程澈并不比他好到哪里去,任由嘴角的血迹滑下,笑道:“小弟觉得,能与耶律将军一同葬身于此,荣幸之至。不知……耶律将军,呃,不,我或许该叫一声殿下,咳咳咳……是否也如此认为?”
耶律洪眼中猛然冒出精光,失声道:“你,你如何知道?”
程澈勉强抬手,指指耶律洪肩头:“那次交手,侥幸刺破耶律将军肩头,看到了一个图案。”
耶律洪顺着程澈的手指低头看向自己肩膀。
程澈笑着解释道:“我看过一本杂记,翅尖为金色的棕尾鵟图案,象征西姜国首领。”
耶律洪便想了起来。
那次交手,对方不过是挑破了他肩头一片衣裳,绘在肩头的那只棕尾鵟甚至没有露出全貌。而就是那么匆匆一瞥,居然就被对方识破了身份,这个人简直可怕至极。
“哈哈哈,死在你手里,我耶律明拓不冤!”大笑之下,耶律明拓喷出一口血来,“程澈,我真正的名字,你可要记住了。”
耶律明拓动了动眼珠:“程澈,你在大梁,还有什么牵挂吗?我的妻子还在西姜等我,出征前她告诉我,她已经有了身孕,她预感这一胎是个男孩,说不定能继承我的勇猛……”
耶律明拓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终不可闻。
看着他垂落的手,程澈依然轻声说给他听:“我当然也有。在大梁京城,有一个很好很好的姑娘,她在等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