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季的太医调理好了华贵妃见血症状,这才安稳下来,从此华贵妃就专请季太医替她请脉了。若是华贵妃怀孕有假,当初那么多太医怎么会诊断不出来呢?”
平王目光闪了闪,追问道:“那么沐恩伯夫妇呢,当年可有异常?”
“异常?”淑妃蹙眉想了许久,深深看平王一眼,“我倒是想起一桩事来,说是异常也算不上,不过要强行往你说的事情上按,或许有点意思。华贵妃查出有孕后不久,沐恩伯夫人亦查出有了身孕,比之华贵妃晚了一个月。后来沐恩伯夫人早产,孩子没保住,华贵妃反而是在沐恩伯夫人后边生下的太子。”
人总是会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平王抚掌:“这就是了,定是当时华贵妃生产出了问题,于是把沐恩伯夫人所生的孩子抱了过来,就是现在的太子!”
淑妃摇摇头:“这也不对。沐恩伯夫人产子在先。如何会知道华贵妃的孩子保不住?总不能一生下孩子,就未卜先知对外宣称孩子没了。”
平王一脸茫然。
女人生孩子真复杂!
淑妃叹口气:“臻儿,这些你就不要想了。退一万步讲,就算太子真有问题又如何?你莫非还要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不成?真到那时候,不过是平白为他人作嫁衣。”
平王笑笑:“母妃放心,儿子只是想当个明白人罢了。”
从昭纯宫离开,平王并不死心。悄悄安排了密探追查起往事来。
转眼就是烟花三月。和风细雨。燕子衔泥,京城的青瓦白墙蒙上一层温润水汽,多了几分烟雨江南的柔软。
可是京城的气氛却格外紧绷。西姜终于撕破了脸皮。与大梁宣战。
“朕就知道,西姜求娶公主是假,以和亲不成为由挑起战端才是真!哼,不过是看我朝北伐。想趁机浑水摸鱼罢了!”昌庆帝一拍龙案,气得吹胡子瞪眼。“来人,宣德昭长公主进宫。”
不久后,一顶锦帷小轿把德昭长公主抬进了宫。
“皇妹脸色不大好,可是近来没有休息好?”昌庆帝一见到德昭长公主。不由一愣。
他这位皇妹从来都是英姿飒爽,怎么一段时日不见,成了霜打的茄子?
“无事。”德昭长公主开门见山。“皇兄是要说西姜的事吧?”
昌庆帝犹豫了一下,点头:“魏无行前些日子已经离京。此时想必已经快到西姜边境了。只是受到北伐受挫的教训,朕想选个可靠的谋士辅助魏无行。原本驸马是最好的人选,不过皇妹身体不适,驸马还是留下好好陪你吧,朕再看看有谁合适。”
“皇兄不必如此。让驸马随军出征,本来就是我的主意。就如皇兄所言,驸马早年曾与我一同征战西姜,对西姜人的习性颇为了解,正是合适人选,怎能因我一人而误了战事。”
德昭长公主想起当年顾先生对她穷追不舍,竟追到了边境战场去,二人联手大胜西姜军,便忍不住微笑起来。
昌庆帝叹道:“是朕对不住皇妹甚多。皇妹既然进宫,正好让御医瞧瞧身体。”
“不必了吧,我近来在吃药调养身体,可能是有些副作用,有些睡不踏实。”
“还是看看吧,朕也能放心。”
德昭长公主想了想,点头。
虽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但她也很想知道现在身体究竟是个什么状况,比之御医当年的会诊,情况有无好转。
不多时,当值御医匆匆赶来,垫着帕子替德昭长公主号脉,眉头越锁越深。
“究竟如何?”昌庆帝沉着脸问。
太医擦擦汗,小心翼翼道:“皇上,可否允许臣移开帕子再替长公主殿下把脉?”
昌庆帝心提了起来,看德昭长公主一眼,见她点头,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