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安置韩止的屋子里已经站满了人。
陶氏啜泣不止:“怎么会坠马呢?早知如此,就不那样逼他了……”
段老夫人心烦意乱,当着满屋子人的面顾不上给陶氏面子。厉声道:“哭什么,一切等太医来了再说。昕儿,你仔细讲讲,止儿是如何坠马的。当时马速快不快?”
容昕虽顽劣霸道,却从不屑撒谎。此时为了韩止抛出来的诱饵,只得硬着头皮道:“韩止骑着马出去,我就在后面追,可是怎么喊他都不理。看那样子好像神智失常似的,不知怎么就从马上摔下来了。马的速度……说不上太快,不过他落地时。好像碰到头了。”
碰到了头?
在场的人俱是神色一变。
这摔断了胳膊腿儿都好治,碰到了头最难说了。
无论是老国公、段老夫人还是现任卫国公。平时再沉得住气,此时嫡长孙生死未卜,心情都沉甸甸的。
室内气氛冷凝,让人喘不过气来。
“太医呢?太医怎么还不来?”陶氏死死抓着卫国公的手,问道。
“太医来了,太医来了。”韩平领着太医匆匆进来。
卫国公府请来的是吴太医,在整个太医署里,以擅长跌打摔伤著称。
吴太医一进来就直奔病床,边走边道:“屋子里不要留太多人,不利于诊治。”
段老夫人忙让人出去候着,只留了卫国公夫妇。
吴太医仔细查验韩止伤势,到最后伸手扒了扒他眼皮,这才直起身子。
“吴太医,世子他如何?”段老夫人强作镇定问道。
吴太医看了陶氏一眼。
这位卫国公夫人以体弱出名,要是受不住,那可糟糕。
陶氏抖着唇道:“太医尽管直言,我们总要知道世子的真实情况,才好……才好想办法……”
说到此处,已是声音哽咽,卫国公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段老夫人颔首道:“正是这个理儿,吴太医尽管说吧。”
吴太医这才沉吟着道:“世子全身各处都没太大问题,只有一些擦伤,不过他迟迟不醒,刚刚下官以银针试探,依然不见反应,恐怕是从马上跌落时伤到了头部,脑子里有淤血。”
“那会如何?”陶氏紧紧追问。
“这个……”吴太医捋了捋山羊胡子,摇摇头道,“难说。”
“吴太医这是何意?”段老夫人瞧着虽冷静,拢在宽大衣袖中的手却抖个不停。
吴太医抱拳道:“老夫人应该知道,人的头部最是复杂,但凡伤在头部,就是神医恐怕都说不清楚。世子脑子中的淤血若是能慢慢吸收,那就能醒来。若是不能吸收……”
见众人死死盯着他,吴太医轻叹一声:“恐怕就会一直昏睡不醒,等到耗尽了生机,就——”
陶氏身子晃了晃,直接倒在了卫国公怀里。
段老夫人面色苍白,勉强道:“多谢吴太医了,劳烦吴太医去开药吧。”
等吴太医一出去,段老夫人再也支撑不住,直接跌坐回椅子上。
老卫国公连连安慰:“别自己先吓自己,止儿吉人自有天相。”
“可是吴太医都那么说了——”段老夫人喃喃道。
“那又如何,我不信咱们的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