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赌气,也不能拿二哥的身体开玩笑。
程微学着素梅所说的,半跪在程澈身后,用一块厚实软巾先垫在他肩上。
果不其然。程澈肩头的衣衫已经被湿发浸湿了。
她一言不发,又拿起一块软巾小心翼翼擦拭着湿漉漉的发梢。这个动作让二人比任何时候都要靠近了些。
程澈后背绷得直直的,想要马上结束,又在内心深处升起但愿时间静止在这一刻的念头,到最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轻咳一声道:“微微,还是二哥自己来吧。”
“别动。都快擦好了。”
不知又过去多久,对程澈来说。每时每刻既是甜蜜,又是煎熬。
等到程微放下软巾,他终于松了口气,想要转身。
“别动,还没把头发疏通呢。”程微拿起檀木梳,替他梳发。
到了这个时候,头发已经半干,不再担心兄长着凉,程微终于有心思说话了。
她想直接问素梅的事儿,又怕太突兀,于是随意起了个话题:“二哥,怎么今日这个时候沐浴呢?”
“今天出门,和人比试了一场拳脚,出了不少汗。”
“原来二哥还和人打架啊。”
程澈笑道:“不是打架。今日去了南安王府上,与他的护卫切磋了一场。”
南安王自幼体弱,许是因此,反而很喜欢看人比试,南安王府的护卫每月都会小比一场,胜出者还会得到奖励,在京城这个圈子里已是趣谈了。
程澈因为那次替韩氏母女上门道谢,与南安王颇为投缘,二人来往渐渐多起来。
当然这些程微并不怎么上心,她一边听程澈讲着比武场发生的趣事,一边认真替他疏通头发。
就听程澈问道:“微微,今日你出门了?”
“嗯,和母亲去了外祖家,没想到还发生了不少事。”程微就把今日经历讲了一遍。
听她说完,程澈叹道:“幸亏你发现了外祖母的症状,不然等将来再诊断出来,就该晚了。还有姨姥姥那边,知道这消渴症有时候还需要补充糖分,就能免去不少风险。”
“是呀,二哥你不知道,我刚开始还真担心谢家人不理会我呢,幸亏母亲坚持,表舅这才应了。不过谢家表哥是个细心的,竟早早准备了糖水。”
“呃,谢家表哥?”
“就是哲表哥,二哥忘了?”
“怎么会忘呢。”程二公子不动声色,“看来微微对谢哲印象不错?”
程微想了想,如实回答:“谢家表哥是挺好的,我觉得比止表哥还有容昕都稳重多了。”
温文尔雅,举止沉稳?
程澈不由回忆了一下,不得不承认,那位谢家表弟,确实是这样的人。
这一瞬间,程二公子心头像是被小小的蜜蜂扎了一下,疼痛突如其来,不过很快又释然。
若是有一个很优秀的男子,能和微微两情相悦,那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事。
但是——那小子动作也不至于这么快吧,就敢亲上了?
“微微,我看你左脸颊上有伤,难道是被猫抓的?”
说到这个,程微又羞又恼:“还不是外祖父,真是讨厌,又用他一脸胡子扎我,也不想想我都多大了!”
程二公子长长舒了一口气:“原来是外祖父啊,那就好。”
程微觉得兄长这回答怪怪的,但没往深处想,清清喉咙道:“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