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氏扫程微一眼,不以为意的笑道:“和她们两个能有什么关系?”
程雅目光一闪,压低了声音:“今日一早。贵妃娘娘的娘家侄儿进宫了,随后贵妃娘娘就提起了请您进宫的事儿。她那位侄儿是个混不吝的,最是喜爱好颜色的女孩儿。我看两个妹妹都是好样貌,该不会是——”
韩氏吓了一跳:“这怎么能行!”
程雅伸手按住韩氏:“女儿也只是猜测。不过两位妹妹年纪确实大了,母亲也该趁早考虑她们的终身大事了。”
韩氏连连点头:“我回去,与你父亲商量一下。”
程微一直默默听着,终于忍不住出声:“母亲。您别考虑我。我不想嫁人。”
“你这是说的什么混账话!”韩氏一瞪眼。
程微没和韩氏顶撞,只淡淡道:“如果母亲非要我嫁人,那请母亲给我找一个疼我、护我、知我、懂我。最重要的是,这一辈子只会娶我一人,没有小妾通房的男子吧。”
一番话听得太子妃和韩氏瞠目结舌。
好一会儿,韩氏才怒道:“死丫头。你莫不是做梦呢?”
程微挑挑眉毛:“哪里是做梦?外祖父不就是这样的么?难道母亲当初嫁人,想嫁的不是这样的男子?如果所嫁非人。与其失落伤心,不如清清静静一个人过日子好了。”
京城中,父兄宽容,当一辈子在室女的姑娘并不是没有。当然,更多的是因为一些不幸的事,比如定亲的男子过世了。或是被退了亲,也有那家中困难。长女为了下面的弟弟妹妹们撑起家业不嫁的,种种原因不一而足。
但一说起来,好端端的姑娘当一辈子老姑婆,毕竟不是好听的。
“母亲,大姐姐,我知道你们觉得我言行大胆。可我真不愿随便嫁给一个男人。我颜色好时小心翼翼维护,或许能宽心几年,将来不知何时就会和别的女人围着一个男人争来抢去,那样活一辈子忒没趣儿。母亲,您知道的,我有赚钱的本事,当符医以后有了名气,也是体面尊重的。既如此,干嘛非要我嫁人不可?”
太子妃怔怔看着妹妹。
才十四岁的小姑娘,滔滔不绝说出这番惊世骇俗的话,神情坚决,语气坚定,可为何她听了,竟荒唐的觉得有道理?
若是可以,她多么希望不会一出生,就注定了走进这吃人的深宫,依附一个永远不会对她回眸一顾的男人。
韩氏对程微于符医一道上有几分本事是信服的,她竟莫名觉得次女说的有几分道理,也因此,才格外恼怒,甩过来一个白眼掩饰内心的动摇:“死丫头,快别说这些混账话了,唐突了你大姐姐,等回府我且收拾你!”
程微咽下了反驳的话,皱眉看着程雅:“大姐姐,您……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太子妃吓了一跳:“不该吃的东西?”
事关腹中孩子,她格外紧张,不自觉看向若蝶。
若蝶忙道:“我们太子妃用饭都是试过毒的,平日吃什么都是小厨房另作,不会吃旁人递来的东西。”
程微摇摇头,望着程雅的表情越来越凝重:“大姐姐,我不是指吃食。我观你面容,好似是吃了什么药物,对胎儿或许会有些影响——”
话未说完,就被韩氏打断:“呸呸呸,你这丫头乱说什么呢!”
太子妃脸色已是白了,喃喃道:“药物?除了安胎养神的汤药,我并未服过什么药物呀。”
她忽地想起了素尘道长让她饮用的符水。
一日一杯,连续喝九日,就能使腹中的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