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的嘴,居然还看到了金光一闪而逝,琢磨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那应该是一颗金牙。
过年时见到这位堂伯母还没有呢,现在就装上金牙了?
该不会——这金牙是二哥送的那颗金花生贴的吧?
程微看看玉树临风的兄长。再看看嘴就没停过的郭氏,实在是忍不住想,二哥真不是抱养的吗?
而涵养颇好的程二公子显然也到了忍耐极限,开口打断道:“堂伯母,听莹堂妹说九堂伯病了,我和三妹想去看看。”
“呃?”郭氏一下子住口,愣了一下才道。“老头子在屋里歇着呢。我就知道你惦记着他。澈哥儿别太担心,其实他没大毛病,就是干活多。补得少,落下个腰椎疼的毛病。平日里没事,一旦发作,就要躺些日子才养过来。”
郭氏边说边把程澈兄妹领进程九伯歇息的屋子。
程微打量着程九伯面色红润的模样。心道这看起来比二哥气色还好,可惜她还没学习砭针与伤折两科。不懂腰椎方面的毛病。
“澈哥儿来啦。”
程九伯要起来,程澈忙上前道:“九堂伯,您不舒坦,就好好躺着。”
程九伯面色更红。看郭氏一眼,道:“我没多大事,老毛病了。”
“那就更该好好养着。”
郭氏插口道:“可不是么。澈哥儿你不知道,你堂伯就是个倔脾气。让他养着偏不听,过不了几日就要下地做活了。”
说着往西边方向一努嘴:“也不怪他,这么一大家子吃喝嚼用呢,他哪里躺得住。”
程微这时看出来了。
堂伯母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又要找二哥要银子了?
她就知道,这顿蘑菇炖鸡没有那么好吃的!
想到这里,小姑娘不由忿忿,伸手掐了兄长一下。
怀仁伯府日子不好过,她一个月月银不过二两,像二哥这样成年的公子,也才六两。
不用盘算她就知道,二哥手头定然不宽裕。
虽然以往她问起时,二哥说小姑娘家不用担心这个,还说他是顾先生的弟子,因为得先生喜欢,经常会赏他好玩意,可在程微想来,二哥还没有差事,举子的补贴没有多少,哪能只靠着先生赏的,有了银子还是存下来好,怎么能一直让九堂伯一家搜刮去!
偏偏二哥平日对她千依百顺,可她多次数落这一点,每次九堂伯一家过去,或多或少还是会从二哥这里得了好处去。
程澈悄悄推开妹妹伸来的魔爪,淡笑道:“还是身子骨最重要。哦,堂伯母是牙齿不好么,怎么镶了假牙?”
郭氏被问得一愣,讪笑道:“这不是你九嫂非带我去弄的么,她孝心一片我也不能推了。”
郭氏两个儿子,长子大排行五,次子大排行九,她口中的九嫂,就是二儿媳。
于是程澈顺着问道:“对了,怎么不见五堂兄、九堂兄他们?”
郭氏脸一下子垮了下来:“你五堂兄是个混的,一大早进县城说是找活干,现在还没回来,估计又去赌了,你九嫂娘家有事,带了孩子与你九堂兄回娘家了。”
“行了,别说了,快让澈哥儿和微姐儿吃饭吧,等会儿饭该凉了。”程九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