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嫂刚刚说有些头晕,我让她去隔间歇着了。”
韩氏撇了撇嘴,心想陶氏一年到头不是头晕就是心绞痛,这么个体弱多病法,也没见母亲嫌弃,要是这么看,一个健健康康的庶女说不准还挺受欢迎呢!
“那我看看大嫂去,正好有点事跟她讲。”韩氏虽急于打陶氏的脸,到底顾及段老夫人心情,并没打算对她说什么。
韩氏抬脚走了,段老夫人无奈对景王世子妃曾氏道:“瞧瞧,这么多年了,还是这急脾气。”
曾氏温婉笑道:“大姐这样挺好的,省得闷在心里伤身。”
她说到这里,自怜一笑,站了起来:“义母,我带着昕儿他们先回了。”
段老夫人挽留:“急什么,饭还没吃呢。”
曾氏摇头:“您知道的,我还要带着他们两个回曾府,总不好过去太晚。”
段老夫人就不再劝,叹道:“说的也是,那我就不留你了。”
曾氏是国子监祭酒之女,幼时丧母,继母说是对她视若己出,可究竟如何,从每年曾氏先带着子女来国公府给义母拜年,再回曾府,段老夫人心中又岂会没数。
“婉娘,那你也不必急,总要遣人先把昕儿和岚儿叫过来。”
曾氏笑了:“他们两个一听说要走,定会和我吵的。”
段老夫人听了心中大悦,跟着笑起来,笑完,心中又有些难受。
要是玉珠还在,是不是每到这时候,她和孩子也会依依不舍,不愿离去呢?
可怜她的舒儿,当时因为急着赶回来,大过年的又病了,只得送去温泉庄子上养着,还千叮万嘱不许她对微儿说。
原本她是不想瞒着的,微儿知道了要是去看望,舒儿一高兴,说不准病就好了大半,可没想到微儿又受伤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一个病,一个伤,哪一个都戳的她心尖疼。
曾氏见段老夫人变了神色,温声宽慰起来。
韩氏进了隔间,就见卫国公夫人陶氏正侧卧在美人榻上闭目养神。
听到动静,陶氏睁眼起身:“大妹怎么来了?”
韩氏三两步走过来,自顾在一旁的椅子处坐下:“听母亲说大嫂在这里歇着,正好我有些话要跟您说,就过来了。”
陶氏出生于书香世家,自幼活得雅致讲究,相当看不惯小姑子的粗鲁,悄悄皱了皱眉,才含笑问道:“大妹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心道,莫不是程微对止儿还念念不忘,磨着小姑子找她求情来吧?
陶氏心中冷笑,难道去年她对小姑子旁敲侧击那番话,小姑子没听明白?
她的儿子可是国公府的嫡长孙,品行端正,文武双全,曾陪太子读过书的,放眼京城,能比得过止儿的少年郎又有几人?自打止儿小成年礼后,上门的媒人可是一茬接一茬的,她怎么可能让儿子娶一个粗鲁任性又容貌鄙陋的姑娘当媳妇!
尤其,尤其还是小姑子的女儿,婆婆的外孙女,那就更不成了!
“大嫂,我是想和你说说止儿的事。”韩氏开了口。
果然如此!
陶氏眼中嫌弃之色一闪而逝,矜持地咳嗽一声,清清喉咙:“大妹,去年止儿和微儿两个孩子的事,咱们不是说过了么?微儿那孩子,也算是我看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