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魔术？”雪之下雪乃重复了一遍柳生哲也的提问，陷入沉思。

如果是过去，在还没有人给她揭开里世界的一角前，理智的雪之下同学绝对会对这种中二少年的臆想之物嗤之以鼻，以为不过是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戏弄人心的把戏。

然而事实是，无论是一向理性严肃的母亲的深信不疑，还是青梅竹马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上演的按常理绝无可能实现的奇迹，都是对少女16年来世界观一次巨大的冲击。同时，也让她一晚上辗转反侧地想要迫切弄清魔术是什么。

“人渣君这么问的话，以我昨天所见，我觉得魔术应该就是用非科学手段做到科学所做不到之事的一切总和。”

“呃，为什么把科学和魔术分离开来呢？”柳生哲也一愣。

“难道哲也君是想告诉我科学也能做到凭空创造出通体晶莹的水晶蝴蝶，并且一个响指又让它归于虚无吗？”雪之下淡淡地说道。

“你要是这么理解，倒也没有错，只是还不够全面。”柳生哲也斟酌了一下语言，补充道，“所谓魔术，是与魔法相对存在的，即是人为地再现出神秘、奇迹的行为的总称。当一个事物是只要花费时间和资金就能实现时，即使它再困难都不会被当作魔法。”

“而魔法相当于奇迹，是现代人所难以实现和做到的，再付出多大的牺牲与代价都无济于事的不可能之事，譬如时空穿梭。”

“所以归根究底一句话，你只要记住，魔术也不过就是能够为人力所能掌握实现的伪奇迹罢了！”

“咦？”雪之下雪乃脸上写满了问号。

她以为柳生哲也会告诉她魔术是多么遥不可及之物，以为会告诉她魔术是区别于正常世界观更高层次的存在，但却万万没想到柳生哲也反而在与她强调魔术是可以被人所掌握这一重点。

就好比你怀着一颗敬畏之心去觐见国家领导，却发现抛开这个职务，所谓大人物看上去和小区每天晨练和你打招呼的王大爷没啥区别一样令人怀疑人生。

“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个？”柳生哲也看出了雪乃心中的疑惑，笑着说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那就是不要把魔术想的太神秘。”

“探索魔术的过程其实和登山一样，当你把目标定为山巅，可能你的极限最多是山腰而已。当你把极限放在山腰，那你可能看着山脚就止步不前。”

“说到底，魔法源于敬畏，而当你克服这份敬畏，至少魔术对你而言也就只是这么一回事而已。”

柳生哲也拿起霞之丘诗羽刚刚喝完牛奶的空玻璃杯，任它做自由落体运动掉落在地上，然而青光一闪，原本轻脆易碎的玻璃杯却如同不锈钢做成的一般，毫发无损。

“你看，这就是魔术。”

目光依旧停留在滚动着的玻璃杯上，雪之下的眼神却越来越亮，这样的东西，不正是实现自己改变世界愿望所需要的吗？

“哲也君，请你教我魔术。”

少女的眼神熠熠闪光。

……

前庭花园，少年与少女齐肩并立，小别墅周围已经被下了暗示，路人走过很容易就会无视接下来即将在花园发生的一切不可思议之事。

“就只要站着就好了吗？”看着少年忙忙碌碌用各种奇怪的液体在草坪上勾勒着意味不明的魔法阵，雪之下雪乃按照柳生哲也的指示惴惴不安地站立在那里。

“嗯，你只要等下站进来就好了。”柳生哲也装作慎重地画上最后一笔，抹了抹额头上的细汗，愉快地喊到，“大功告成！”

“这样……就可以了？”雪之下雪乃有些惴惴不安地站到指定的位置，手中握着三枚柳生哲也从系统具现化出来的圣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