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话了,让他们退到白线以内,不要占住跑道,下一次比赛就要开始了。
路占占牵起周景然的手往外走,好轻,他很配合,很顺从,由她牵着,走出了运动场。
已是近下午四时,太阳渐落西北,颜色从橙黄染成棕橘,愈加浓重,似是抹了一层暗色的漆。
被簇拥着的顾浔越过人群,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低低笑了。
路占占没想好要去哪儿,她自己的思绪也很混乱,不知从何开始解释。
两人就这样手牵着手一路走着,走过食堂、走过图书馆、走过南门的门卫室和西边的泳池。
这个时间大家都还在操场围观比赛,一路上只偶尔有两三个送水的后勤工作人员。
路占占终于停下脚步,鼓起勇气,“事情是这样子的……”
声音被中间折断,堵在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响,周景然将她的手腕背在身后捏住,俯身吻上了她的唇。
“不要说话,我不想听。”一如既往的温柔,路占占却从中听出了撕心裂肺的疼痛。
路占占还没来得及心疼,手腕上的力道被收紧,“好疼。”两个字从口腔中传递不出去,只留下“嗡嗡”的鼻音。路占占皱起眉头,不断挣扎着试图引起周景然的注意,他睁开眸子,眼中暗色浓重,红血丝在眼白上缠绕蜿蜒,莫名妖冶。
路占占没见过这样的周景然,与平日的冷静沉稳不同,她在他眼里看见了玉石俱焚的疯狂和决绝。
他没有理会路占占的抗拒挣扎,用舌尖撬开唇齿,探入其间香软,然后,出其不意,咬住了路占占闪躲的灵活,血珠在舌尖散开,渗透,弥漫,他甚者含住了她的舌头,用力唆吸。
路占占看不见自己舌头的苍白,却能明显感受到鲜血的流失。这样的周景然让她觉得陌生、害怕、恐惧,她也用眼神如实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回应她的是更加剧烈的掠夺。
冰凉的指尖从宽大的衬衣下摆钻入,
一步、
两步、
三步、
他将两根纤长的手指作行人状在路占占的脊背上爬着,路占占觉得毛骨悚然、浑身胆寒,却不敢说。
指尖够到内衣的搭扣,并轻轻摩挲,路占占惊觉不妙,奋力反抗。
可周景然虽然清瘦,也不是路占占能够抗衡的。
何况,路占占觉得此时的周景然与平日有极大的不同,不论神态或是体力。她不知道如何是好,无力地阖上眼,泪水从眼角沿着鼻梁滑落,停在鼻翼,落入唇角。
好咸。
又一滴。
还是咸。
路占占在心里如是说道。咦,哪儿来的那么多泪水。路占占睁开眼,周景然早已停下手中的动作换做轻轻搂着她,舌尖也从她的唇齿中退出,两鼻相抵,原来,那泪水是他的。
“对不起。”周景然摩挲着路占占的鼻尖,小声说道。
路占占此时心情复杂,不知该作何反应。说没关系?关系大了去了,就算是自己错了,就算是男朋友也不能这么做吧,满心的委屈无处诉说。但看着他那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路占占又下不了责怪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