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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因为……西西只喜欢他们，不喜欢小唯了。”

在郁西的注视下，沉默了好一会儿的李唯终于扭过头，慢吞吞地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尽管做好了会听到离谱回答的准备，及至真的听到，郁西还是又好气又好笑，她捧起李唯的脸，狠狠地搓了一把，

“小唯，你都叁十二了，怎么越来越小气了？”

“我还有半年才到叁十二，西西，虚岁是华族的算法，民主化改革不兴虚岁的……”

听到被增加了半岁，小气鬼李唯立刻反驳道，还俨然一副义正言辞的民主化改革捍卫者模样，只是看到西西渐渐眯起的眼睛，声音又心虚地低了下来。

“好啦，”

好在郁西不跟幼稚鬼一般见识，看着在自己眼神威慑下乖乖噤声、却又眼巴巴等待自己顺毛的小唯，她心里一软，张开胳膊，给了这个别扭笨蛋一个大大的抱抱，

“小唯永远十七岁，会老的只有西西，好不好？”

“西西才不会老，”

可是几乎在同时，小唯也反抱住了她，他抱得很紧，然后很认真地在她耳边道，

“西西永远十六岁。”

24

一时无言。

降香黄檀的暖光下，卧室里的两个人就像两头赖皮小熊，黏糊糊地缠在一起，好像谁也不想先放开这个拥抱。

“小唯……”

感觉到西西准备抽身，李唯的双手锢得更紧了一点，似乎意识到了他的不安，西西也放弃了离开，而是抬起眼，亮晶晶地望向他，

“……其实今天我喝的那杯奶茶就是给你点的，你看，虽然你说你不喝奶茶，可小瑾和小瑜都知道你喜欢，还特地加了你喜欢的红豆馅珍珠和芋泥……所以小唯，并不是有他们我就不喜欢你了，而是我们多了两个小宝贝喜欢我们啊……”

他才不需要他们喜欢他。

李唯想。

不过。

他看着西西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因为高烧而带来的湿冷仿佛在瞬间消散，他觉得身上暖和了起来。

他应该避开西西眼睛的。

可此时此刻，他又突然舍不得逃避了。

他移不开他的眼睛。

西西在灼灼地看着他，她在等他的回应，他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但他知道自己必须说点什么，他低下眼，难得跟随本心，干巴巴道，

“那……明天我向小瑾和小瑜道谢……”

“只是道谢吗？”

然而西西却不依不饶，胳膊上移，直接环住了他的脖颈，还耍赖般用脸颊蹭了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