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了裁剪,事情算完成了一半,接下来的缝纫怎么办?
董洁围着缝纫机开始犯难了。左转三圈,没辙;右转三圈,没办法。
“哎哟,我的好姑娘,咱不能再转了,啊,你把爷爷的头都转晕了。”
丁老头一把拽住她,不以为然道:“咱送到裁缝店,请人帮忙缝合不就结了?多大点事,瞧你这张小脸皱的像个老太太,净一脸褶子了。”
嘿,不是她瞧不起人,这一般人还真做不好这几件衣服。为什么名牌衣服敢夸口说自己做工一流,物超所值?人家自有讲究的地儿。裁缝店大婶们做惯了宽衫肥袍,她可不认为她们的做工能达到她想要的效果,况且领口袖口裤腰那些需要格外讲究的精细劲儿,都是她们不曾接触过的。没办法,她这人不做便罢,但凡出自她手的衣服,那一定要做到尽善尽美,这是她的原则。
所以,董洁只一个劲摇头,也不搭话,自顾自爬到椅子上。嗯,上半身半趴,勉强可以自如控制针的走向,主要问题是腿太短,死活踩不到脚踏板。
怎么办呢?踩高跷——在腿上绑两根木棍?唔,不好,控制起来不够灵活。换个思路,如果只是差一点点呢?鞋跟高点就解决了。差的比一点点再多呢?鞋跟对了!
她一掌重重拍在桌面上,吓了丁老头一跳:“怎么了,怎么了?小洁,咱慢慢想办法,乖,不着急,啊?”
却见董洁捧着右手雪雪呼痛,嘴里乱七八糟一迭声嚷道:“痛死我了!想到办法了!呼,好痛哦!我太高兴了!”
丁老头听得一头雾水,只管拿过她的右手来看,掌心红红的,尤其一道折痕分外扎眼,估计巴掌拍歪,被桌边棱角硌着了。小心使力给她揉散红肿,嘴里一边轻轻责备:“你说你这孩子,有时候精明的吓人,有时候又像个小糊涂虫,有话好好说不行啊?非得拍什么桌子才能表示高兴,不用问,一准都是被你那个素行不良的陈爷爷给带坏的。”
说着说着,便勾起一腔怨气“个老陈头,先是带坏我孙子。小睿小时候多么听话一孩子,文文静静的,看看现在,整天价风风火火,做起事来毛手毛脚、莽莽撞撞的。现在又开始影响你。”
董洁只觉得好笑,拜托,十二三岁的男孩子,正是淘的时候,这也能怪到陈老爷子头上?她自己更不是生性严谨的人,丢三落四的性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小睿哥哥人很好啦,我哥都有跟我讲,说小睿哥哥在学校很照顾他,特意跟老师要求调位子坐他旁边,还主动教他功课,课间休息带他一起玩。”
丁老头笑了“小睿自己还不是回来跟我讲,说那个大山弟弟很历害,学东西快的要命,跟同学交往时也大大方方的,让他这个做哥哥的倍有面子。嘿,那小子,就该让他有点压力,跟大山处久了,自己也会自觉的知道上进,免得被弟弟拉远了丢人。”
说起孙子,老人就一脸笑呵呵,别看他嘴里经常数落得凶,对自己的孙子,他还是挺满意。那孩子打小就是院子里的孩子王,领着一帮大大小小的孩子冲锋陷阵,上学后,在学校也是个风云人物,每次运动会都会拿回几个奖品,学习也不赖,年年的三好学生,也当了五年的班长。“小睿这孩子,除了你,从小就没见他服过谁。你亲自叮嘱要他照顾你的大山哥哥,他敢不尽心尽力?”
“呵呵。”董洁也笑了“偶尔吃点鳖对他有好处,我呀,这叫做挫折教育,用心很良苦的勒。”
丁老头刮了她鼻子一下“小鬼头,你是常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