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飒爽。她重新回到马车内,舒舒服服的瘫倒在软垫上,在平梅的服侍下喝了几口温奶后便在颠簸的马车厢内不自觉的睡着了。
平梅跪在一旁,瞧着苏阮那副酣睡模样,小心翼翼的收起那装着温奶的瓷盅,然后起身出了马车。
片刻后,穿着寻常姑娘家衣物的止霜前来与平梅一道将苏阮背出了马车厢,置于一旁的普通青绸马车内。
苏阮靠在软垫上,依旧无知无觉的睡得酣熟。
小半个时辰后,骑马而来的陆朝宗撩袍下马,踩着马凳撩开马车帘子,却是一眼瞧见了那躺在马车里头的苏阮。
苏阮一张白细面容睡得红扑扑的,一看就是被喂了药。
陆朝宗转头看向刑修炜。刑修炜躬身站在一旁不言语。
“自作主张。”暗眯下眼,陆朝宗猛地一下放下马车帘子,却是并未多斥责什么,只勒马而上道:“走吧。”
这次陆朝宗是趁着祭祀大典的名头下来微服私访彻查云州贪污赈灾粮款一事,顺便散散心,却是不想这群人竟然擅自做主将苏阮给一并带了出来。
瞧了一眼陆朝宗那明显比刚才好上许多的面色,刑修炜缓慢吐出一口气,然后爬上马车去驾马。他这个大内总管呀,怎的还要干这些偷鸡摸狗拉皮条的事呢?
坐在后头马车内的止霜和平梅对视一眼,同样是放下了一颗高悬着的心。
虽然这次是他们自作主张了,但是任凭谁都再禁不住摄政王那时不时就癫狂起来的怒火了。明明每晚上想的紧,还要偷摸着回去瞧,可就是低不下头来,也不知到底是从何处来的这股子执拗。
这三日来整日里都黑着一张脸,就像是这大宋要被灭国了似得,吓得那些朝廷大臣日盼夜盼的想让祭祀大典早日开始,好远离这人的魔爪。
其实这事也怪不得摄政王,他这人虽看着老奸巨猾的,但是在女人这事上,与摄政王妃在一处时还是只童.子.鸡呢,那些用来对付朝臣的手段哪里能用到娇软软的苏阮身上。
毕竟苏阮不是那种给一颗糖,上一把鞭子就能给他玩弄在掌心里头的东西,那是该放在心尖尖上宠着的。也正因为如此在意,所以陆朝宗原本的那些本事就没了用武之地。
马车辘辘而行在荒野之中,早就脱离了皇家队伍。
待苏阮再醒来时,她依旧躺在马车内,只不过外头天色已然昏暗,马车窗子被芦帘遮着,不透一丝光亮,车厢内甚至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
“平梅?”苏阮酸软着腰肢起身,浑身被马车颠的厉害,就像是要散架了似得。
无人应答,苏阮奇怪的蹙眉,摸索着伸手撩开帘子。
“王妃醒了。”刑修炜正在驾车,转头看了一眼发髻松散,衣衫凌乱的苏阮,赶紧偏过了头道:“马上便到客栈了,请王妃换过身上的裙衫。”
说完,刑修炜将挂在外头的一盏小巧琉璃灯替苏阮挂到了马车内。
马车内瞬时明亮起来,苏阮靠在马车壁上抬手遮眼,眯了眯眼适应了一番。
她率先看到的是小了不止一倍的马车厢,马车帘子轻晃,青绸色的布料覆在卷起的芦帘上,颠簸时与窗棂相触发出轻敲声,苏阮的视线落到那被置于茶案上的一套普通妇人裙衫上。
“刑大人,这是要做什么?不是去福宗寺吗?”苏阮再次伸手撩开马车帘子,蹙眉看向刑修炜,一头青丝搭在瘦削的肩头,脸颊上还带着明显的睡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