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宗门前,陈荣皱眉徘徊像在思索,没等理出头绪,叶臣骑着铁蛋儿冲入视野,如今对这位大哥是服服的,忙上前慰问:“大哥你真牛掰,圣人说干就干,难怪敢下镇邪渊折腾。”
“少说屁话,那童子圣人呢?”
“被押回宗门了。”
“怎么处置?”
“不知道,但老李八成不会交出去。”
“你觉得,他够不够格镇住安乐宗,当个傀儡。”
“圣人当傀儡?大哥你胆忒肥了。”
“搁这儿装傻还是充楞,会没有控制圣人的手段?”
“这肯定有,可去求那老东西,我不甘心。”
“那就不求,做笔交易。”
“你有啥值钱货?”
“答应两年内生个胖小子给他。”
“嚯,合着卖我呀?”
“早晚的事,何不让他利益最大化。”
“有道理,大哥你是那个,走,这就回去谈。”
陈荣少见的雷厉风行,反倒把叶臣整一愣,然而不仅叫上环环燕燕,连雅婷也在返宗队列,好习惯当保持,不懂传讯就问。
“带她啥意思?”
“为了买卖呗,我自己又不能生,带一个彰显诚意。”
“不错,骗你爷这点算是下功夫了。”
“诶诶,咱是讲诚信的,真生。”
“没吃错药吧,生完你还算个屁。”
“哼哼,就不能挟天子以令诸侯,没准更牛。”
“这,可有赌的成分,对了,那地方出来的。”
“早验过了,干干净净一雏儿,我也挺喜欢,起码够听话。”
“那得恭喜陈大少,有眼光。”
“嘿嘿,在您面前我永远是小弟,回头帮你弟妹拾到拾到,魂修天赋还不错。”
“东西你都会,但前提是,等人信得过再说。”
“放心,大哥不发话,打死不教她。”
“少贫,环环的魂兽有着落没?”
“一两天准送到,我办事,你放心。”
听着信誓旦旦的答复,迈上传送阵回到老李居舍,暗格敞开屋内没人,等陈荣来到身旁,轻车熟路离去,先到力拒峰安顿两名丫鬟,环环的内门弟子身份已经落实,想想那些在外门拼死拼活的天才,算了,想这干嘛。
“嗯?”
“嗯个屁,不会喊声爹?”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寻思寻思,你配嘛?”
“唉,走吧,你爷爷等你呢。”
“不去了,明个心情好再说。”
“随你吧,我又不急。”
眼看谈不拢,陈久泰拍拍屁股立马走人,叶臣看的直皱眉,刚要坐下,陈荣突然道:“走,找老东西谈事去。”
“我去!”
闻言差点坐到地上,叶臣一把拄住茶桌挺起身子,陈荣咧嘴一笑忙解释:“我凭啥听他的,那多没面子,对吧大哥?”
“不对,去才是听了他的。”
“不不不,你不了解他,那是反话相激,目的准是不想我去。”
“累不累?”
“谈生意嘛,出其不意很重要,走着?”
“还真是爷俩,请陈少带路。”
“嘿嘿,大哥这边请。”
两人调笑恭维迈开步子,雅婷自觉跟上,岂料刚下力拒峰,就见陈久泰等在必经之路上,倚着躺椅手托精致小茶壶,时不时整一口别提多悠闲,陈荣则权当没这人,谈笑风生而过,叶臣顿觉低估了这对父子,然后嘛,三人在前,一人哼着小调尾随,径直登上地巅陈家大宅,途经所有守卫皆见怪不怪,要么早有安排,要么全是老人。
“小少爷,可想煞老奴喽。”
刚进大门,一位满头花甲老者健步上前,抱住陈荣老泪纵横上下齐手,直至确认肢体俱全,紧紧扯住胳膊边走边絮叨:“快随老奴去祭拜小姐,一定是她保佑着,回头还得去趟坤泽宗,老爷得知您安然归来,高兴的又续了房小妾,还有……。”
一开口没完没了,听着分外劲爆,叶臣压抑压抑再压抑,马上传讯道:“你外公这么给力?”
“是挺老当益壮,子孙一大群。”
“那这位是?”
“原是外公的管家,因为太絮叨,就成了我娘的陪嫁奴才,圣人境。”
“啥?陪嫁圣人,难道除了银月正阳还有一阶宗门?”
“哪有,陪嫁时才半圣化虚,因我娘重伤不治,潜力迸发跨境入圣。”
“这也,能行。”
“唉,耿伯自幼追随外公,一直无亲无故,看着我娘打小到嫁人生子,又修的忠之真意,打那以后更无心进取,宁可呆坐也不再修炼。”
“……,一朝忠心惊天下,甘为止步老奴才。”
叶臣并无歧义,纯纯有感而发,传进陈荣脑海里,又生出别样滋味,半圣,成圣,历经两次重塑机会仍保持沧桑体貌,究竟是何为,几人能懂。
“到了到了,陈家宗祠外人不得入内,小少爷整整衣装再随老奴给小姐上香。”
“没啥好整的,哪有娘会嫌弃亲儿,大哥,一并去上柱清香如何?”
“理当如此。”
“请!”
耿伯还想劝阻,却被挡开,叶臣抬步稍顿,微微蹙眉才踏进门槛,下一刻顿觉庄严肃穆排斥,甚至呼吸受阻,好在身后陈荣及时出手揽住肩膀,各种不适感瞬间清空。
“千般不认万般抗拒,但这身血脉即使重生也改不了姓陈,娘,儿子交到能托付生死的朋友,给您来上一大把。”
说一大把当真点上一大把,香烟迅速充满祠堂,叶臣出于尊重并未放肆打量,只认清倒数第二层的一处牌位,上刻,久泰发妻,陈氏,谢静慈。
“大哥不能白做,我也来上一大把。”
“够意思,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