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的马蹄声,蔓延下了草坡,一道、两道、四道……越来越多的燕国骑兵洪水般奔涌而下。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原本以为烧杀了部落,敌人会离开,没想到对方竟然在这里等着他们!
西戎这边,骆敬宾也好、斜驭也罢,脸上先是露出了诧异,表情随后化作惊恐,冲向战马,慌张的往上爬,斜驭的声音嘶吼:“列队,迎战!”
三万骑兵,其中只有五千士王帐亲兵,其余多是部落牧民征召组成,从大战到不断溃逃,许多人和马已经到了疲惫不堪的地步。
王帐亲卫努力聚集,可后方、两翼的部落牧民没有任何犹豫的调转马头狂奔起来,不时回头看上一眼,那是层层叠叠全是骑兵群落在奔下草坡的画面。
一时间,三万人聚集的阵列,正以疯狂的速度向四周溃散。
斜驭目瞪口呆的坐在他战马背上一旁的骆敬宾丝毫没理会他,兜转战马,直接就跑。
仅剩的一名万骑长,促马过去拉斜驭:“斜驭可汗,走啊!”
奔腾的轰鸣声越来越近,他偏头看了一眼,然后撒开手,转身策马狂奔。
无数马蹄震动地面,怒潮般过来。
斜驭坐在马背上,看着数千燕国骑兵仿佛不知疲惫的朝这边冲来,他脑袋里嗡嗡的乱响,身形都在这一刻虚弱的摇晃。
寒意从他后背迅速攀爬上来。
视野对面,一骑手持汉剑,骑枣红马,一马当先,怒吼:“蛮首!”
……..
“完了。”斜驭嚅动干涸的嘴唇轻说,几近疲惫的阖上眼睛,身子止不住的发抖。
……
汉剑映着天光,唰的斩下!
唏律律!
战马咆哮嘶鸣霍去病一勒缰绳,红披风洒开的刹那枣红马人立而起,他在马背上,一手汉剑,一手提着一颗头颅高举,发出大笑。
“哈哈哈……痛快!”
数千骑兵汹涌的从他身边奔涌而去,杀向逃遁的西戎骑兵。
……
微风徐徐,嫩绿的青草在阳光照射下,光影逐渐倾斜过去,土壤间的尘粒轻微的颤动,随后剧烈的跳了起来,带出风声的马蹄轰然踏下,无数的尘粒扬上天空,在空气弥漫开来。
“找到了吗?”
一名幽燕军斥候促马奔涌疾驰,在漫卷的尘埃里勒住缰绳,驻马朝相遇的另一名斥候问道。
被问及的那名斥候神色黯然的摇了摇头。
他们被夏王派出来,寻找失踪的吕将军和赵将军,以及那位少年将军,眼下他们已经朝西北方向搜寻了两百多里。
片刻后,还有数骑迅速穿行来到这边。
他们也是军中斥候,皮甲、战马上还残有血迹,显然在不久前,与西戎人发生过厮杀。
“你们也没寻到踪迹?”最先那名斥候朝过来的几骑询问。
这几名斥候同样摇了摇头,目光望向天际,一只大鹰也在天际翱翔,那是夏王麾下典将军的巨鹰,似乎也被派出来搜索了。
唳——
天上大鹰忽然发出一声高亢的嘶鸣,下方聚集的斥候,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正欲说话,耳中忽然隐隐听到马蹄声,然后,是更多的马蹄声。
他们纷纷偏过头,就见数十上百的骑兵朝这边奔涌过来,看衣甲的制式,便知是白马义从。
对方也看到这边七八人,当即大喝:“出征凯旋,诸位可是来迎接!”
“是!”
这八名斥候反应过来,当即兴奋的大喝,其中一名斥候揭下腰间的水袋,朝对面抛了过去,“诸同袍,喝口水。”
旋即,他们调转马头,朝延塘关方向狂奔而去,大抵是要将这条消息尽快告知正焦急等到的夏王。
这些斥候快马加鞭,越过了遇到的白马义从,翻过草坡,在鞭子抽响的声音里,发出一连串“驾!”的轻喝声,朝东南面加速起来。
草丘、湖泊、丘陵延绵苍翠,不断在他们快马奔行里落到了后方。
几个时辰之后,落在他们视线里,一辆辆装载发臭肿胀尸体的辕车被驴、驽马拉着离开,除了骨制的长矛被丢弃外,一些皮甲和弯刀被收集到另一批车里,准备拉回延塘关。
距离之前的交战已经过去了将近八日,西城墙上吊着一颗颗面容狰狞的西戎人头颅,是上一战和这次大战的俘虏,不过眼下还没杀完。
这样关隘中的百姓颇为嫌弃军队的刀还不够快。不过对于八日前,那次夜里与西戎人交战,关隘里里外外无不称赞,不少人冲到街上欢庆,等到俘虏押送到关内,长街两侧全是百姓的身影,朝着这些西戎俘虏吐口水、扔石头。
就连往日茶厮中的说书人,也将往日的江湖侠客故事,变成了夏王延塘关外大战西戎可汗。
“要说那夏王啊,年纪轻轻就不得了,十八岁清君侧,剿除朝中奸宦,十九岁击退魏国兵马,二十岁横扫中原,简直就是天上星宿下凡。这延塘关外一场大战,那叫一个昏天黑地,万马奔腾,说那夏王手持一把开天剑,座下一匹嘶风兽,身边数十员大将排开一个个膀大腰圆,身经百战……”
这种茶厮说书,大伙都知道是说书人添油加醋的夸大,但免不了听着很爽。
“夏王是星宿下凡,哈哈,这倒是有趣……”
“不过,如此年轻,就能做到夏王,灭了中原魏国,恐怕几百年来都少有了。”
“.…..能有如此多的战将相随,可见夏王是真的厉害,就是不知那失踪的那支骑兵找到没有,听说领军的也是一个年轻将领。”
“英雄出少年……就是不知那位少年将军可有婚配,老夫正好有一女待字闺中!”
“呸,邵老头,你家闺女那张大饼子脸也好意思开口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