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讯的铜钟三门敲响,城墙的士兵纷纷涌到向着城内的墙垛前,城池西面的方向,相隔数十里,他们都能见到烧红的夜色。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隐隐约约还有刀兵交击的金铁之声穿透夜色传来。
那边的混乱之中,有士兵正在奔逃出战团,在长街上披散头发狂奔,半个身体都染上鲜血,不停朝四周大喊。
“叛军攻陷西城门——”
“快逃啊!”
“火要烧过来了!”
喊叫的士兵迎面而来的是增援西门的一员将领,手持一柄大刀,二话不说,纵马过来,将其劈斩马下。
他回过头朝身后千余兵卒,大喝:“诸家儿郎,今日生死存亡之际,我等疆场之士,当为国尽忠!”
“走——”
他再次大喝一声,持大刀在街上纵马狂奔。
街道在人脚步声里瞬间炸开,周围的亲兵、麾下的千余兵卒也随着他狂奔起来。城中一支支兵马从各门军营冲出,赶往那边,兵部尚书秦修闻推开家人的阻拦,带上几十个护院也冲上街道。
无数混乱的呐喊声,厮杀的惨叫、碰撞的兵器声充斥这片夜空,火光越来越盛,朝四周蔓延开来,城中惊醒的百姓望着烧红的天际,直上夜空的黑烟,变得目瞪口呆,随后一个个开始收拾家中细软,奔出房舍,更大的混乱开始了。
燕京令徐攸愣愣的看着前来禀报的差役,说的每一个字,仿佛没都听进去,脸上全然没有神色,待那衙役离开,他缓缓起身,整理好这些天来翻得凌乱的书桌,又抖了抖官袍,坐回到椅子上,将官帽扶整齐。
大燕亡了,当了一辈子的忠臣,也该去了。
他这样想着,掏出一物塞进嘴里,咬下。
待又有官吏慌慌张张进来时,徐攸坐在案桌后的椅子上已服毒死去。
……
皇城响起了震天的鼓声。
此时,正与皇后说话的北宫野先是愣了一下,总觉得有些荒谬,然后有宦官慌张惊恐的跑来,带来了宫外的消息。
“陛下,叛军攻入西城门了!”
“夜晚,叛军如何攻城的?为何之前没有一点动静!”皇帝脸色发青,轰的一下站起来,将面前的矮几都掀翻在榻,姜皇后脸色发白,她赶忙起身去将皇子抱起,匆匆去往后殿。
这边,那宦官正在回答,语气焦急到了结巴:“是……是那边的守将曹令驰投靠了叛军,他悄悄打开城门,放叛军入城,眼下那边战况危急,潘将军正在那边浴血奋战!”
“这个该杀的货,传朕旨意,调拨两营皇城甲士前去增援,另外,让燕京令带上府衙中的差役衙役也都过去抵抗,不然朕要杀……”
“陛下,燕京令徐大人已经服毒死了。”
“啊!!”
北宫野一把推倒沉重的灯柱,起身脱下外穿的锦袍,丢到地上,大步走出寝宫,“给朕披甲,朕就站在皇城楼上,看着城中兵马厮杀,让他们知道朕就在后方看着他们!”
此时,城中危急,他已经顾不上被召到宫中的那位太师了,将对方先晾在静心殿等候。
他带着宫中御前侍卫高手,以及两千禁卫匆匆赶往皇城朱雀门,上了城楼之后,一片烟火大海在西面城池映入眼帘,铺砌开来!
……
而此时距离二十多里的苏辰也看到了远方烧红的天际。
“这么大的火,难道是董卓已经杀入城里放的?”
毕竟,董卓可是有火烧洛阳的经验,不过眼下,苏辰也没理会对方是如何入城的了,这么好的机会,怎能放过。
“左右令骑,传我将令,让吕布、马超二位将军,立即带骑兵杀入城中!”他抬起手来,随手握紧拳头。
“命张辽、关羽、张飞三位将军,率兵尾随在后,增援西凉军同袍,固守城门!”
一连几道命令下去,苏辰这才压下心里的激动,正要换乘马匹,带上典韦一起赶过去看看时,后面有令骑跑来。
“大将军,卑职有一事禀报!”
苏辰接过吴子勋递来的缰绳,一边翻身上马,一边问道:“何事?”
“大将军让我们照看的那人,不见了。”
原本勒马转向的苏辰停了下来,皱起眉头:“你是说那个醉酒之人不见了?”
“就是他,他醒过来一次,说要去买酒喝,我等兄弟把酒水给他,也不要,只说难喝,便嗖的一下一跃而起,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不用管他,攻城要紧。”
买酒就让他去买酒吧,苏辰一勒缰绳,纵马飞奔起来,吴子勋、典韦,以及盾戟士都在后面跟上。
前方的一万并州军,三千骑兵浩浩荡荡奔行起来,十多里的路程里,城中的混乱还处于西城门附近,在一拨拨兵马层层扼守下,减缓了蔓延的速度。
太师府外,此刻已围满了身披铁甲的甲士,一身甲胄的车缙在马背上,挥了一下手,十几个甲士上前,合身将门扇撞开。
“杀进去,搜查府邸每一个角落。”
一道道身影踩着沉重的脚步声,蜂拥上前冲进府邸,听到动静的门房老头出来,询问一声:“这里是太师府,尔等敢乱……”
回答他是劈来的一记刀光,老头陡然翻身劈开,竟敏捷的一跃而出,跳出屋檐,用着内力鼓动声音大喊:“有人杀入太师府!”
声音响彻的刹那,一支箭矢噗的穿透他后背,跨入门槛的车缙垂下大弓,拖着披风大步而入,前方的庭院已经交战起来,这栋府邸之中的护院多是江湖中的好手,此时还没离开的,多是忠心萧文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