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产医院的住院部绕到前门出去，走近路。

经过大门口的时候，白鹭注意到一位从私家车上下来的孕妇。

孕妇长得很漂亮，即使挺着五六个月大的肚子，脸上依旧画着淡淡的妆容，四肢也不见浮肿，白皙纤细。

从背后完全看不出是个孕妇。

她的身后跟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面相刻薄，此刻却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生怕有什么闪失。

白鹭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孕妇脖子上戴了一条黑色项圈，紧紧贴着脖子，遮住了喉部。

擦肩而过时，他听到五十多岁的女人一个劲儿地念叨。

“怀孕的人了还化妆，伤到小孩怎么办？还有你这个项链，不三不四，狗项圈吗？真是不像样……”

孕妇一直淡淡地笑着，不回嘴。

白鹭脚下不停，赶到寿司店。

刚到饭点，作为附近唯一一家味道还不错的店家，寿司店里座无虚席。

白鹭没想到这都能遇到熟人。

韩姣和她的朋友余心心坐在卡座里，两人似乎发生了争执，脸色都不好看。

白鹭印象中，余心心还是梳着丸子头的可爱妹子，没想到这会儿却完全变了个样。她眼下青黑，整个人形销骨立。

她之前一定与食发鬼有过交易，现在食发鬼被关进御灵整日接受惩罚自身难保，她也遭到了反噬。

白鹭装作没看见两人，买完寿司就转身离开，他前不久才拒绝了韩姣的表白，这会儿碰面总觉得挺尴尬。

结果刚推开门还没迈出脚步，意外发生了。

余心心突然跳起来抓住韩姣的头发，将她的头往墙上撞。

店里的客人被动静吸引过去围成一圈，服务员着急地上去拉住余心心，一边大喊报警。

白鹭脚步一转挤进人群，韩姣倒是没事，只是头发被抓的乱七八糟，额头红了一点。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余心心：“余心心，这就是你说的改过自新？我自问从没对不起你，更没有伤害过你，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余心心被服务员紧紧抓着两只手臂，无法动弹，她的太阳穴上青筋凸起，“我就是看你不爽！整天装模作样给谁看？既然眼红别人直播的收入还装什么清纯！化妆技术不怎么样，什么都要靠后期，除了所谓的气质你还有什么？！凭什么还有那么多粉丝！”

余心心不带喘气的说完这些，围观群众的眼神都变了。

有几个围观的姑娘已经认出了两人，韩姣和余心心都是微博上同一个美妆圈的人，给妹子们出各种妆容教程，因此不少女生认得她们。

“这就是余心心本人啊？和照片视频里差好多……”

“韩姣倒是跟视频里长得差不多，我挺喜欢她的直播风格的，这两人不是好闺蜜吗？”

“看样子好像翻脸了。”

“唉，果然网红圈里没有真闺蜜，利益出现冲突分分钟成仇人了……”

人群里窃窃私语。

韩姣怔怔的看着余心心，“这些都是你的真心话？我平时的努力在你看来什么都不算？我既不傍大款也从不坑粉丝钱，认真学习化妆技巧，不做烂推广，有粉丝很值得气愤吗？”

余心心已经听不进她的话，认定自己的想法骂骂咧咧，看起来像精神出了问题，直到警察出现把她带走。

围观人群逐渐散去，白鹭犹豫一瞬，还是上前打招呼了。

韩姣有点狼狈地低下头，小声说：“你都看见了。”

白鹭叹了口气，安慰她，“你很好，不是你的问题，别难过了。”

两人尬聊了几句，便分别离开。

白鹭提着寿司打车回公司。

***

唐婉外祖母的魂魄白鹭回来的当天已经交给了杨久，御灵里多了一只擅长采阳补阴的美艳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