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场合不对,现在应当是和辛易晴聊天的最好时机。
成绩出来以后,她第一次看到辛易晴这么明显的焦虑。如果这时候去和她聊学习的问题,凭着自己对辛易晴的了解,武萱萱确认她能很轻易就把辛易晴说哭,功力之强甚至能够让她内疚至少一个月的时间。
但她这时候压力已经够大了,武萱萱没办法去做这件事。
哪怕这样做是在“为她好”。
在已知她讨厌的情况下,至少目前,武萱萱做不到。
那节课过后,三人之间的氛围轻松了一些,但也只有一些。
张鑫两次上厕所,来回四次经过,愣是没敢和他们说一句话,就怕自己哪句话不小心说错这几个人气性上头按着他把他捶一顿。
这种情况一直等到上午最后一节课才有所改变。
或许是因为上午终于被熬了过去,前路是目所能及地尚有希望,更多的原因也可能是他们饿了……三个人的眼睛中隐隐有了某种期待的光亮。
奇怪的是,明明说好今天要过来的三位家长,直到放学铃声响起的前一刻都毫无踪影。
三人忐忑不安又心满意足地吃了饭回来,再度陷入下一轮的恐慌难熬中。
孙不言百思不得其解,“什么情况?不会是不来了吧?”
武萱萱:“如果我是老王,我是不可能给自己挨骂的机会的。”
辛易晴赞同道:“尤其范进骂人还特别狠。”
“那是为什么?”孙不言说:“本来不想让他们过来,但是他们再不来我就要疯了。”
又上了个厕所回来的张鑫路过最后一排,看着他们的方向欲言又止,最后犹如壮士断腕一样走上前扑通趴到了孙不言的桌子上!
“我错了!”他两手交握护住自己的头,框框在桌子上磕,不停重复地说:“我错了!”
三人心里同时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以至于他们愣了三分钟都没一个人有冲动开口问他到底干啥了让他这么悔恨——那么连续的动作都不嫌疼,是把自己的头当成木鱼了吧?
但是想到木鱼可能也禁不住这种架势,更何况这是一颗人头,三人还是在回过神以后赶快有了动作。
孙不言一把按住张鑫的脑袋,迫使他停下动作,抬头看。
辛易晴和武萱萱头抵着头,表情严肃凝重地看着动不了的张鑫,辛易晴问:“你中邪了?”
张鑫立刻摇头否定。
武萱萱:“那你发什么神经?”
张鑫犹豫了下,申明道:“我说了你们不能动手。”
三人对视一眼,同时古怪地看向张鑫,目光如有实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