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再次返回宴会厅时,谢元熠正和他父亲谢朝峰说话,在瞥见聆夏的身影后,他顿时脸色铁青,愤怒地冲谢朝峰说了句什么。
聆夏端着酒,静静地欣赏他们争执。
果不其然,谢朝峰惊讶地看过来,然后转头呵斥谢元熠,太子爷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
得亏有墨镜挡着,否则,聆夏要被他的视线刺得体无完肤了。
聆夏喝了口酒,嘴角略微扬起。
旁边响起周绮的声音:“看不出来,你还挺坏的。你难道不知道,谢家上下都玩得花,谢元熠八成以为,你是他爸带来膈应他的。”
聆夏目不斜视:“周小姐,偷听是不好的行为。”
周绮正大光明:“我没偷听啊,我一直站在门口,但你们四目相对眼里只有彼此,没看见我而已。你悠着点,别把他气死了,毕竟在病床上躺了一年,差点变成植物人,估计经不得气。”
“是因为那场空难?”
“你居然知道,也不是完全不社交嘛。哎,空难九死一生,能活下来已是万幸,所以谢家才这么纵容他。”
周绮忽然察觉失言:“我对宋先生的事感到很遗憾。”
聆夏恍若未闻:“他以前也这样?”
这么目中无人。
周绮解释:“他以前就是个二世祖,花钱进了不入流的大学,谢家上下都瞧不上他。谁知躺了一年后,突然性情大变,先是考上首传的音乐研究生,后来又进圈一炮而红……说实话,他唱歌确实蛮好听的。”
不知怎的,聆夏想起某个雨后的黄昏。
宋嘉北把他抱在怀里,给他唱《say yes to heaven》,沙哑浪漫的曲调从头顶传来,很难不沉迷。
可惜宋家是传统家庭,非常反对他学音乐,宋嘉北只能当爱好玩。
很久以后聆夏才知道,他的梦想是组建自己的乐队,去全世界的小岛漂泊驻唱,不过,这个梦永远都实现不了了。
聆夏忽然想起一件事:“你等会儿有空吗?”
“怎么了?”
“能不能帮我要几张他的签名照?”
“啊?”
周绮呆呆地没反应过来,聆夏说:“我秘书要的,照目前这个情况……”
他用手指了指自己,一言难尽,“他不太可能会给我。”
周绮噗地笑道:“原来是这样,当然可以,他虽然脾气不好,不过对粉丝还是有求必应的,待会儿我去问他要。”
“多谢。”
谢朝峰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感谢大家来参加今晚的宴会,我仅代表谢家简单说几句……”
一般要简单说说的,往往都是长篇大论。
大家都看过去,谢朝峰每讲一句,台下就捧哏似的附和,还有人跟着鼓掌。谢元熠插着兜站在他旁边,看不清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