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尔对他们低声耳语几句,两人得到命令,身形一闪,跃下屋檐,消失在熙攘的人群中。
亭王府。
前来送饭的芸烟几次欲言又止,摇头叹息,最后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的退了出去,替他把房门关好,站在门外眼泪簌簌往下掉。
她爱这个人,尽管他把自己娶回来之后从来都没有碰过自己,她还是爱着他。
现在看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酗酒、绝食,日渐消瘦,心中就像被刀剜过一样,可是又无能为力。
她唯一能做的,只有按时的把饭菜送往他的房间里。这些菜都是她亲自下厨做的,只盼着他能都吃一两口,不要再这么折磨自己。
屋内,李易亭正昏昏沉沉的倚靠在床前,眼睛里是铺天盖地的悲伤。身边有许许多多的空酒罐,七零八落的躺在地上,手里还在拿着一瓶不住的往嘴里灌。
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类似梳妆匣的储物盒子,里面整齐的摆放着玉蝴蝶、霸王鞭、还有破碎的沙燕儿……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这些物事有着变态的执念,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多年来到底在等什么。
明明得来的都是苦果,可他却还是甘之如饴。
他怔忡的看着悬挂在床帘上的大红色同心结,不知道自己是生是死。
如果他死了,为什么心里还这么鲜活的痛着?为什么七哥还不来看他?
可是如果他还活着,身体又为什么这么冰冷?
父王终于赐婚了。这个场景自己曾幻想了无数次,只可惜与梦中不同的是,这次他是个局外人。
要不了多久,他再之于自己,就真的只是海市蜃楼,遥不可及了……
作者有话要说:时间的绝情之处是它让你熬到真相
却不给你任何补偿
☆、南山之游
昭王赐婚黎李两家的消息,刚开始还只是在茶楼酒肆之间的交头接耳中秘密传播.
有些人不知道烧尾宴那晚发生的秘密斗争,只道太子还在蒸蒸日上,觉得昭王不会糊涂到把半个朝堂的力量拱手交给别人而却不给自己的儿子,因为一旦黎家和晏清府联合起来,那太子就真的毫无胜算可言了。
可是一夜之间,那些打死都不相信这一消息的人都齐齐惊掉了下巴。
此刻无论是官道上还是街坊上,但凡能称得上是墙的地方,都被府兵一一贴满了明黄色告示,昭告天下晏清小王爷将与丞相之女不日成婚。
这下众人都清醒了,开始回想太子的近况。
有人说最近一段时日太子府都大门紧闭,也不见有人进出,深夜时连灯笼都不见亮几盏,肯定是被晏清小王爷在背地里给暗害了。也有人说是昭王怕死,只顾着拿喜事冲一冲自己病魔,早就不管这朝堂上的权力纷争了。也有人说昭王病入膏肓,被有心之人牵了鼻子走。
反正大家你猜我猜,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拾彩也想不通,只不过她想不通的是李知荀为什么一定要去争夺王位。
她这个人的一贯原则是,与其引人夺目,步步紧逼,不如做人群中最真实自然的人。不虚势,不张扬,随时保持退后的位置,这样才不至于把自己逼的无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