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轮到闻延舟没说话,楼藏月眼底浮现淡淡的讥诮:“不准?”
她笑,“你不是说要像原来那样过日子吗?以前我为我妈妈守床,你不会不同意,还会给我送躺椅,送鲜花,送一日三餐,更不会限制我的行动自由,最多就是给我发信息,打电话,现在为什么不准了?”
她靠在车门上,嘲弄的意味更深,“说要回到以前,却是你先不愿意回到从前。”
“我如果让你留在医院陪你妈,恐怕不用到明天,你就会带着你妈从申城消失,你现在有商时序,也不是那么需要我的医疗团队,你心里想什么,你以为我会不知道?”闻延舟淡淡的。
楼藏月没有笑意地勾勾唇角:“是啊,我们都心知肚明对方打什么主意,所以说什么回到以前呢,闻总那话,真是很可笑。”
就好比一张白纸,滴上了墨水,又揉成一团,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恢复平整和洁白的模样。
世上没有时光机,也没有后悔药,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承担后果和代价。
“而且我拿自己要挟你,不是在赌我在你心里的份量,而是在赌账本在你心里的份量。”楼藏月的话像钝刀子,一下一下剌过他皮肉,“我爸死了,我妈暂时醒不过来,我是你目前唯一的线索,你当然要我活着,否则你上哪儿找账本?”
闻延舟只感觉肺腔里又有郁气在翻云覆雨,他忍着差点要咳出来的冲动,抿紧了唇,但憋气的后果,就是胸口肋骨疼起来。
砰——!
的一声。
闻延舟坐上车,同时甩上车门,周身气场如同极北之地雪山之巅:“回东海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