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之后,《人间词话》按部就班地出现,刊载在了《明报月刊》第一期上。
“一,词以境界为最上。有境界,则自成高格,自有名句。五代、北宋之词所以独绝者在此。二,有造境,有写境,此‘理想’与‘写实’二派之所由分。然二者颇难分别,因大诗人所造之境必合乎自然,所写之境亦必邻于理想故也……”
文章发布的时候,是静悄悄的。
读者看的时候,也是静悄悄的。
数日之后,大家才回过味来,拍案叫绝。由于张倩依做了许多功夫,海外的许多学者,都得以目睹此篇,引起了极大的骚动。一时之间,风起云涌,学术界的目光霎时被牵引了过来,激动地盯着《明报月刊》。
张斯的预想,终于实现了。
欲引起学术界的注意,可供选择的书目原有很多。但许多与他目下的状况,没有多少关联,很容易引起别人的疑惑。好在他是“华夏第一诗人”,改变风格,写古体诗词,似乎颇能说的过去。
有了《人间词》的过渡,可以顺利地拿出《人间词话》。而两者也是一体而生,内中联系很紧密。因为静安先生词作的成就在境界的开拓上,而境界也正是《人间词话》所着力强调的,所以它们形成了相互印证的关系。
学者将两者对照着看,就更容易理解了。
一位宝岛的学者说:“张先生的作品出现,树立了一个新的美学标准,从今而后,这本书被引用的频率一定极高。而研究华夏古代词作,这将是绕不过去的参考资料!”
《人间词话》是本小书,薄薄的十数页纸而已。
但它却是实实在在的大著作,字字珠玑,看似随意,实则蕴含了极深的思想。有人说过“王国维寥寥几万字的《人间词话》和《红楼梦评论》,比朱光潜洋洋百万字的体系建树在美学史上更有地位。”
这其中或有可商榷的地方,但不可否认此书中透露出的惊人才华。
“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罔不经过三种之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此第一境也;‘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也;‘众里寻他千百度,回头蓦见,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此第三境也。此等语皆非大词人不能道……”
待这“人生三大境界”的经典论述一出,天下皆惊,众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张生曾经说过,自己修的是‘野狐禅’,功底欠缺,多有错漏。许多人听了,倒也有几分相信,毕竟年龄所限,又无师友相互引发,确实不易练出真学问。
但《人间词话》一出,方知那不过是他自谦的说法。
如这样的东西,放在近代以来的诸多大师著作中,亦能熠熠生辉。同行的学者见了,说这是难得的‘才子书’,我不敢苟同。才气纵横自然是真的,更多的则是深厚的学问基础,还有精深的学术思索……”
这次的情况,与往日不同。
无论是《射雕》,抑或《明朝》,都属于通俗读物。它们的轰动,总是在底层民众间先传染开,由下而上,引起学者的注意。此次不然,普通的读者尚在云里雾里的时候,学术界则仿佛经历了一场地震,轰轰地难以止息。
这册小书的威力,出乎人的意料。
尽管也有人说:“不该过于夸赞,尽管有许多创建性的提法,但《人间词话》明显只是一般随笔。言语随意,不成体系,偶尔的论述令人眼前一亮……”
这样的说法,颇得到内陆一些人的赞同,他们对于张斯的年龄,始终有着莫名的排斥感。所以只相信他的才华,却不相信他的学问。而海外则已掀起波涛,经过了一阵又一阵激烈的讨论,对张斯的称呼,多了一个“华夏第一词评家”,《人家词话》则被奉为圭臬,以此为基础,形成了新的评论流派,
而张斯不知不觉中,成了一派的领袖,倒令他哭笑不得。
“以传统的词话形式,古典的概念、术语、思维逻辑,将西方的哲学研究,自然地融入其中。虽仅几万字,而诸多创见,随处可观。尤其‘境界’一说,发前人之未发,令人耳目一新,自其词中,则可得到实质性的验证。
以之统领全文,脉络清晰,条条可见。不仅视之为原则,亦当作评判标准,以此论断诗词演变,词人得失,作品优劣,格调高低,果然历历在目,伸手可得。《人间词话》可近年最重要之著作,影响不可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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