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笑一声,伸手抹了鲜血,径直点在了皇甫玄的眉心,他还记得他二人暧昧之时,总如此作态,你戳戳我,我戳戳你,倒像是垂髫孩童打闹。
皇甫玄心里亦难受得厉害,他叹息道:“你走吧,走得远远的,你我不再相见,许会好些。”
“我不会走,”白明玄答得飞快,他凑近了眼前陌生又熟悉的男人,仰着脖子叫他去看那艳红的伤口,“你杀了我,我才会离开你。”
皇甫玄被那双眼中的东西灼烧得疼痛,便干脆闭了眼睛,冷声道:“随便你。”
皇甫玄就此离开,白明玄便顺手拍了拍掌心,自有暗卫跪在了地上,向他禀告诸事。武林正道那边已得了魔教教主羸弱的消息,不日便会发起总攻。
事到如今,除了偏执与喜欢,甚至多了一丝玩弄他人的快感——你不愿做的,不愿面对的,我偏偏要叫你去做,去面对——我们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慢慢去玩。
12.
武林正道大举来犯,魔教上下人心惶惶,皇甫玄首轮出战拼尽全力也不敌武林盟主,唯有炉鼎双修之计,能力挽狂澜,救得了魔教。
皇甫玄犹豫良久,但时间不等人,便只能负了他妻子孟昀,去行那违逆伦常之事。
他迈入白明玄的院子,才发觉院子变了一番模样,四处是红艳艳的灯笼,白明玄偏偏穿了一身白衣,站在门前,似笑非笑。
带皇甫玄走进了,才听得那人道:“缘是想换一身红装,想到你同他人一起穿了,便干脆撕了。”
皇甫玄漠然道:“红装也好,白衣也罢,与我眼中并无不同,左右不过是个炉鼎。”
白明玄倒也不生气,侧过身叫皇甫玄进来,又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室内竟满目是红,皇甫玄蹙起眉,到底没说出斥责的话语——他是觉得白明玄有些可怜,尽管他心中生不出什么怜悯。
白明玄倒了酒,递给皇甫玄,皇甫玄接了酒杯一饮而尽,再倒再喝,这酒却越喝越来得清醒。
白明玄再递过去酒杯时,皇甫玄便扣住了他的手腕,一把拉进了怀里。杯中酒洒在衣襟上却无人问津,唇齿相依,肉体相贴,皇甫玄打横将人抱起,压在了床上。
白明玄躺在柔软的床褥上,眼睛盯着床顶摇曳的流苏,他突兀地想起他同皇甫玄的初遇——江中的水、船上的艄公和那一句“等等我”,似乎能闻到甜腻腻的栗子香。
白明玄不忍再看,便闭上了眼,皇甫玄瞧着他闭眼的模样,竟生出了三分怒意来,他狠狠地咬着对方的嘴唇,逼迫人睁开眼,又道:“看着我。”
白明玄便淡淡道:“你从前,总爱如此说。”
皇甫玄却不记得了,便只当白明玄说了胡话,手指轻易撕碎了白明玄的白衣,露出漂亮的身体来,心底倒是愉快的。
白明玄未听得什么回应,亦没有什么难过的,只是一时倦怠,不知晓在执着些什么。
他翻过了身,腰身向下,轻易将隐秘处露了出来,甚至笑着问:“教主知晓如何做吧?”
回应他的,是臀部的一个巴掌和肉穴处撕裂般的疼。
这是一场堪称虐待的性事,双方都没得到什么快感,白明玄猜测皇甫玄是不太愿意的,正如他自己,亦是不太愿意的。
皇甫玄的不愿意源自孟昀,他的不愿意也源自孟昀,由此看来,最厉害的,怕就是孟昀了。
白明玄向孟昀身上下过毒,但或许是孟昀体质特殊,也可能是有人暗中相助,孟昀竟然一直活着。他欲下杀手之时,白海棠却派人叫他住手了,给的缘由也颇为离奇,孟昀的祖上追溯起来,乃是白家的一支,有幸躲过了当年的浩劫,如今只剩下了孟昀一人。于情于理,白海棠都会出手保孟昀一命。
白明玄便反问他父亲,为何偏偏那么巧,皇甫玄移情别恋之人就是孟昀,孟昀又同他多少有些牵连。
白海棠便笑着同他说——许是因为你二人多少有相似之处,而皇甫玄,他一直喜欢的,便是女子罢了。
白明玄回过神来,这场性事不知何时,已然中止,皇甫玄抽出了孽根,翻身躺在了一旁,突兀问:“在想什么?”
白明玄趴在了床上,将头埋进了枕头里,他道:“在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