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风溪笑着劝人离开,当天夜里,却提了剑将来人抹了脖子。纵使他杀的人与他家全灭无关,手上却也不见干净,苏家留下的势力和财富,俱是被这些人瓜分,其他暗地里做的勾当,亦叫人作呕。
如今他们特地大庭广众之下告知所谓“真相”,打的不过是策反不成便叫魔教对他心生嫌隙的主意,既然如此,那杀个把个人,也没那么难以下手。
苏风溪擦了擦剑,归剑入鞘,他出门望向空中明月,想到的却是皇甫庆的笑。
庆儿这时候该是睡下了吧,答应了他半月便回,如今又耽搁了一日。
想到这儿,苏风溪便回房收拾了细软,嘱咐了下属几句,连夜骑着马向魔教赶回。待天明之时,便踏着朝阳,迈进了魔教的大门。
苏风溪本以为皇甫庆此刻仍在熟睡,却见他打着哈欠从拐角处走来,又疑惑地揉了几下眼睛,欢欢喜喜地小跑着过来。
苏风溪翻身下马,一把将他的小师弟抱进了怀里,他紧紧地抱着他,几乎落下眼泪。
他的小师弟不舒服地动了动,却也环住了他的背,细细地拍着,轻声道:“你身上有血腥味儿。”
“难闻么?”苏风溪亦轻声问。
“我身上也有血腥味儿,你同我一样的。”
苏风溪便莫名地笑了起来——纵使手中染血,前路阴暗,身旁有他,便无悔。
日光温柔地洒在相拥的两人身上,苏风溪亲吻着皇甫庆的头发,正欲说话,却被皇甫庆的话语打断。
皇甫庆在朝阳下,在血腥味里,在苏风溪的怀中说道:“苏风溪,我心悦于你,我要一辈子和你在一起。”
如枯木逢春,似万千花开,像整个天空都骤然变亮。
苏风溪便笑着落了泪,却调笑道:“师弟莫要戏弄师兄,你才多大,哪里知晓情爱的道理?”
皇甫庆听了便极生气,想推开苏风溪,却发觉被紧紧抱着,根本推不开,只得恨恨道:“你喜不喜欢我,总要给我个准话。”
“我不喜欢你呢?”苏风溪笑着逗他,却箍得愈发紧了。
“杀了你,我再去找旁人喜欢去。”皇甫庆说得轻巧,却能听到心底“咚咚咚”的声响,师兄可真是讨厌极了。
被皇甫庆心底喊着讨厌极了的师兄,此时此刻终于止了脸上的泪,便抬起头亲吻上师弟的额头,掷地有声道:“我苏风溪心悦皇甫庆,此情此生不变,如有违誓……”
剩下的话语却未说出口,被堵在唇齿之间,皇甫庆略带笨拙地亲吻着苏风溪,四目相对,眼底都是眼前人的模样。
——怎么会不喜欢,喜欢得死了也愿意了。
——怎么能不心动,整个身体都在叫嚷着就是他了。
想永远在一起,想叫对方永远喜欢自己,想牵着他的手一直向下走,想为他遮挡风雨。
“怎么,后悔了?”皇甫玄嘲弄道,却刻意压低了声音。
白明玄摩挲着手中柔软的披风,笑着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