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对你起同样的心思。
——他喜欢的不会是你这模样的人。
——不是便好,我可不知道,该如何拒绝你。
分明是他对不起他,却将他落在身后。
分明是他先遇见他,却从未将他放在心里。
苍牧终究落进了魔障,他给了自己一个绝佳的借口,他向他下了情蛊。
似乎一切都不同了。
12.
他的眼中终于有了他,他开始能看到他。
意乱情迷,放纵不堪,情意绵绵,双手紧扣。
却恍然惊醒,这一切不过是场太过虚幻的梦。
他非爱他,不过是因为情蛊。
如饮鸩止渴,终有一日,全是空。
最开始的时候,苍牧想的是有一日便过一日。但当皇甫庆迈进司徒宣的房里,当雪压在他的肩头,他望向紧闭的门扉,忽地笑了。
倘若一天,无法再瞒下去,便将他掳走,囚禁在方寸之地,叫他只能看见他。纵使他恨他,亦不能叫他走,他原本就欠了他的。
形势越发来得紧张,苍家的信件从一月一封,变成了三日一封,他心知幼弟无法敌得过皇甫庆,却迟迟不愿下手。
直到那日司徒宣亦摔碎了海棠花,催促他尽早行事。苍牧才恍然醒悟,皇甫庆的身边,竟无一人可依赖的。那幕后人将他养成了笼中的雀,虽不取他性命,却叫他难得自由。
他便突然说服了自己,他是该带他走的,这一刀,他不捅,亦会有其他人捅下。
得不到真挚的爱,得到恨,亦是好的。
那一日天气晴朗,天空湛蓝湛蓝,苍牧提着剑,远远便见赤炎剑捅进了幼弟的心窝。
他知晓幼弟是在演戏,却更知晓幼弟是在叫他决断。
原本定下的是他兄弟二人联手,将皇甫庆打败,他在那时那刻,却改了主意,将刀尖指向自身,捅了进去。
我伤你伤,这滋味,总该叫你也尝一尝。
不知是爱是恨,是对是错,只知道这一刀下去,便做了决断,纵使后悔,亦不能回头。
他抱着皇甫庆,在屋顶间穿梭,像多年以前抱着小小的他,去看星星。
皇甫庆道,他不会中情蛊,他是真的喜欢过他。
这话,苍牧愿意去信。
但纵使他喜欢他,亦是浅薄的脆弱的不值得一提的,比不上对白明玄真挚,比不上对苏风溪浓烈,那怜悯的、若有若无的、施舍般的喜欢,不要也罢。
他会后悔,这后悔源自他伤害了他,但与情爱无关。
纵使他不捅这一刀,不背叛他,皇甫庆此人,亦永远也给不了他想要的。
他想要他满心满眼都是他。
他想要他放弃一切陪伴他。
他想要他忘记一切只记得他。
他想要他从头到尾属于他。
但他又再清楚不过,纵使他喜欢他,亦不会属于他。
多年前,院子里一大一小相依为命,终究是一场回不去的幻梦。
13.
一路前行,终究回了苍家,父亲一如往常般淡漠,母亲却哭红了眼。
纵使铁石心肠,亦难免心软,再见幼弟胸口浸透纱布的血,双手便有千斤重。
人活着,便会有牵挂,有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