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风溪对司徒宣说了无数的假话,这句话,竟像是真的。
司徒宣闭上了眼,让心头的痛意蔓延全身,他开口回道:“我答应你,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哪怕你会后悔,哪怕你又在骗我,你说了,我便答应。
“谢谢你。”
苏风溪转身离开,司徒宣却呕出了一大口血。
他为他放弃一切进入魔教,他为他虚与委蛇出生入死,他为他杀仇人告知他一切真相,都得不到这一声“谢谢”。
偏偏为了皇甫庆,苏风溪愿意低下头,说上这一句。
司徒宣抹掉了嘴角的血,自嘲地笑了。
待他想出门之时,才发觉门口有人在守卫,原来他已经到了魔教内,浑浑噩噩的那些时光,他竟也记不清了。
苏风溪告知了他如何去救那皇甫庆,不过又是肉体交缠,只是要心甘情愿,司徒宣便明了了,为何苏风溪会同他说些实话,而不是哄骗他。
水中肉体交缠,前面是心爱之人,后方是嫉恨之人,肉体本能地觉得舒服,灵魂却被劈成了两半,爱恨交织。初始司徒宣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对,直到他瞧见苏风溪微微颤抖的眉毛。
司徒宣了解苏风溪,比苏风溪想象的更深切,这轻微的变化避不开他的眼。小时候,苏风溪每一次觉得难过的时候,便会颤抖着眉毛,轻轻地抿紧唇线。
他分明在肏弄着他,又如何会难过到无法抑制?
除非……这个过程,于他来说,是一种痛苦。司徒宣突兀地想起,他也曾问过蒙面人,如何暂时压制蛊虫作乱,有一条,便是将内力挪过去。
司徒宣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他沉下心,运起体内稀薄的内力,果然察觉出不对来,竟有小股的内力汇入他的体内,又经由他汇入了皇甫庆的体内。
他瞧着苏风溪愈发苍白的脸,胸口处灼得发疼,他惨然道:“你……骗……我。”
苏风溪却挪开了视线,只道:“莫要捣乱,我答应你的,自会做到。”
司徒宣不甘心,他不愿苏风溪废掉一身的功力,只为叫皇甫庆保住性命。他便用那稀薄的内力抵抗着苏风溪的内力,硬生生地中止了这场治疗。
他昏迷前最后的景象,定格在苏风溪惊慌的脸上,但他亦清醒地知晓,那是因为他身后人,而非因为他。
苏风溪,你自可深情款款,为他人献出一切。
我亦可横刀阻拦,护你周全。
10.
在绝望中沉沦,在沉沦中重生。
老教主肏弄着司徒宣的肉体,问他后不后悔,司徒宣摇了摇头,笑道“不后悔”。
心知肚明,若不爱他,若放弃他,人生将会大不相同。但若给自己一次机会,叫一切从头选择,他依旧不会犹豫,会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