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回答我的问题,半晌,只是叹息道:“教主为何如此天真?”
倘若我四肢完好,魔功尚在,我必定是要废了他大半的功力,再扼住他的喉咙,叫他收回这句话。
但我如今没有时间,再同他耗下去,早上涂过的药膏似要失去药效,手脚冰凉,疼痛越发真切,我该赶去密室,细细养伤,待伤好之后,再同他清算。
我转过了身,不再看他,腿脚却因为疼痛,有些踉跄的味道。
“师弟。”他突兀地喊我。
我停下脚步,转过头去看他,他神色淡淡,手掌却微微握了起来:“你要去哪里。”
“去养病疗伤,同你的恩怨,待我出关后,再行清算。”
他动了动嘴唇,似是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抿紧了嘴唇,不发一言。
我转过了身,心中有了几分警惕,苏风溪做出如此姿态,许是前方有什么人做埋伏。我拖着腿,行走数百步,到了一处假山处,伸手触碰机关,直接开了进密道的另一条路。
这一处保密的密道,是我娘在时主张修的,只可开启一次,便会自行毁去——我娘只道,那密室入口若只有一处,倘若被人重重把手,便无法逃进去,狡兔三窟,还是留一处妥当。
知晓密室入口周边的人不在少数,我避让过他们,进密室内疗伤,离开时即使从入口处出关,也无非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这密道自修建后,从未启用过,脚下尽是泥土,又距离密室较远,只得走走停停,在黑暗中摸索。
如此走上了数个时辰,终于见了闪烁的亮光——那便是密室的烛火了。
我心中激越,加快了脚步,向前走去,亮光越发清晰,待脚下踏上石板路,不禁松了一口气。
我环顾了四周,细细检查了一番,便取出了重塑的功法,开始为自己疗伤。
一夜之间,已然小有成就,我简单吃了些许东西,便重新入定修炼。
正在紧要关头,头顶却突然发出一声巨响,我正在练功关头,自是无法移动睁眼,只得心中焦急,侧耳去听。
我听到了门扉开启的声音,又听到了声声渐近的脚步声——密室开启之口、开启之法,只有我一人知晓,是何人,竟然闯了进来?
我悚然一惊,魔功不断翻滚,已是气息不稳,口中腥甜死死压着,一旦开口便是一口心头血。
我不欲理他,那人却不会放过我。他出了声,那声音我无比熟悉,恨之入骨。
“教主是在疗伤么?戴个面纱作甚,莫不是毁容了?”
是司徒宣——
他为何会闯进来,为何会知晓密室如何开启?
“教主不想同我说话?我却很想同教主说话呐。多亏了苏哥哥,不然这密室,我可闯不进来。”
是苏风溪?他知晓开启密室之法?是谁告诉了他?是……过去的我?
“苏哥哥答应我了,只要不将你弄死,我可以尽情地折磨你。
“你说,我该怎么报答教主,报答教主对我的诸多招待。”
我终是按捺不住,吐出了一口腥甜,心口仿佛万斤压顶,挣扎睁开眼,入目便是司徒宣疯狂大笑着,他的手中提着我无比熟悉的碧游剑,一步步地迈向我。
我站不起来,只得挣扎着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