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是被卷在被子里重新送上来的,下面的人识趣儿给他灌了汤药,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却会让人神志十分清醒,身子极为敏感。他恶狠狠地瞪着我,像是想生吞了我,我却觉得他分外有趣,像极了被拔了指甲的野猫,也不知我那没了的爹是怎么调教的,到现在还没失去野性。
我慢条斯理地解了衣服,蹬了鞋子,上了床,在他杀人的目光中,躺在了他的身侧,借着烛火看了半本的书。
集中精力大概是极为费神的,我听着他的呼吸从紧张的急促变得越发平缓,到最后甚至隐约有了入睡的前兆,干脆利落地将书掼了出去。书精准地掉进了书柜里,发出轻微的磕碰声响,那人的眼睛却骤然睁大,像是不可置信。
我掀开了盖在他身上的棉被,打量着这个将属于我的身体,不算难看,也称不上好看,像鸡肋,但偏偏是个好炉鼎,就为这点,我大抵要跟他同床共寝很多年,直到下一个炉鼎长大成人。
我压在了他的身上,他的眼角滑下了两行冰凉的泪水,我舔干净他脸上的泪,却毫不留情地贯穿了他。
我不是什么好人,我是新的魔教教主,是他新的主人。
第4章
炉鼎,哦不,司徒宣,第二天倒没有闹起来,毕竟和我爹睡过了,强取豪夺和抵死不从都玩了一遍,现在也学会了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昨日刚刚同他交合,今天正该闭关修炼,嘱咐下人照看好他,不要缺衣少食,就干脆进了密室。
我在密室修炼了九九八十一天,倒不是我非要待在小黑屋里那么久,而是我们魔教的密室设计得有问题,每次开启,非要八十一天才能重新打开。我的曾曾曾曾祖父因为这个八十一天的设计躲过了一场追杀,我的曾祖父却因为它没来得及赶上曾祖母的死亡,所以到这儿的时候,这密室好不好,还真是一个难下定论的问题。
我用了五十多天,魔功就提了一级,闲着无聊只好翻看室内的秘籍和我爹留下的札记,翻着翻着,倒是翻出些有趣的东西,有一摞卷起的画卷,平摊开都是男子交合的图像,落款还是我爹。我爹不只画小黄图,还会在边角的位置写上四个字,“留给庆儿”。
我大名皇甫庆,我爹唤我庆儿,他真是脸皮极厚,画小黄图还要拉我做筏子,论离经叛道我远不如他,我是这么想的,心底到底有些酸涩。我娘生我难产就去了,偌大的魔教,我只有我爹一个亲人,他教我识字教我习武教我做魔头的道理,我本以为他能陪我很长很长的时间,未曾想过离别如此突然,他同那武林盟主齐齐坠落崖底,只留一柄断剑。
我自然是不相信他死了的,但倾尽教众之力,也找不到他存活的痕迹,到最后我只能死心,继承了教主之位,还有我爹的炉鼎。
我将心神重新回拢在这一箱小黄图上,上面的大多是我爹和他前任炉鼎的,下面的打开了却是我爹和这任炉鼎的,他画得倒是传神,连对方或痛苦或沉迷的表情,都惟妙惟肖。
我在剩下的二十几天里,反复看过了这些图,感觉颇为受益,等出了关,想去找那人试试的时候,小厮才战战兢兢地回报说:“那位炉鼎又……又跑了。”
我魔教守卫之严,号称连个苍蝇都轻易飞不出去,他能跑两次,没内奸你信么?反正我不信。
第5章
司徒宣据说已经跑了一个多月,护法派人去追了几次,都莫名其妙地失败了,现在人已经重新回了司徒山庄,司徒山庄广下了英雄帖,据说要聚集武林众人,一起讨伐魔教。
我问探子司徒家讨伐的名头是什么,探子战战兢兢答道:“吾子初出茅庐,探听魔教消息,岂料中了陷阱,身陷囹圄,历经大劫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