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手上的触感却是无一不在诉说着现实。
“为什么头发白了?”良久良久,沈颂才轻声问道。
手上的动作一顿,徐思远笑了一声,缓声道:“实验意外。”
也变相的说明了徐思远这三年都在搞什么研究。从疫苗到抑制剂
或许是印证了心中猜想,沈颂抿了抿唇,问道:“那为什么要回来?”
“当然是,”徐思远抬头看向他,眼眸平静明亮,如深夜中的月亮湖。
“回来找你。”
沈颂听了,忍不住轻笑一声,眼中没有一点笑意,说道:“根据星际婚姻法,分居两年自动离婚。”
徐思远上完药,给他缠上纱布,抬头看向他,眼神中只剩温柔虔诚:“那我就再追一次,以徐思远的身份。”
沈颂偏过头,不与他对视。
冬天时月亮的轨迹临近,肉眼可见,灰色星球上的陨石坑。
每次看见月亮就会想起徐思远,温柔,淡漠,清冷,带着满身伤痕的倔强。
“你是来复婚的么?”
月光下,徐思远单膝跪地,低头亲吻他的伤口,如同寻常爱人般像伴侣祈求原谅。
“不,我是来请罪的。”
中药气息钻入鼻腔,苦涩的气息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
连着月光也像铺了一地的碎银,在这小小的一方天台,身后是万里云层,隔绝了世间。
开会
“是吗?”沈颂淡淡地反问道。
噌——
锋利的匕首抵上他的肩头,刀刃在月色下反射出银色光芒。
徐思远抬头看去,只看见沈颂平静如水脸庞,眼眸微微垂下,俯视着他。
“那你就拿出一点态度。”
当特里处理好一切,来天台寻沈颂时正好看见这一幕。
鲜红的血染红了徐思远整个左肩,映照在他苍白的脸上,空气中也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
而沈颂手上正拿着一把带血的匕首。
徐思远也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快,有些失笑,他站在沈颂面前,自然的对他打招呼。
“特里副官,好久不见。”
特·经常耽误事·里,惊讶的看着他,结结巴巴的回道:“好、好久不见。”
被对着他的沈颂似乎后退了一步,转过头来,看向他。
月光倾斜下来,灰色的瞳孔如幽静的深井,眉目冷淡的侧脸在月光下半明半暗,看不出丝毫情绪。
“什么事?”
“呃…现场暂时处理好了。”特里继续硬着头皮说道:“还抓到了几个军雌。”
沈颂收回目光,声音看不出任何情绪:“知道了。”
徐思远看着沈颂将那把匕首放在台上,声音没什么起伏的对他说:“想好再来找我。”
然后便跟着特里离开了。
门被关上,只留徐思远一人愣怔在原地。
胸口的伤口还是很疼,寒风冻得人没了知觉,徐思远驻足在那,望着那扇紧闭的门,不知道在想什么。
“喂!”
徐思远猛然回神,循着声源,转头就看见塔特尔站在天台边缘,身后停着他那辆别具个人特色的骚包的粉色机甲。
徐思远:…………
徐思远扶了扶额,一边朝他走去,问道:“你怎么来了?”
塔特尔丢给他一管针剂,白了他一眼,随口回道:“不然等你老婆给你守寡吗?”转身钻回驾驶位。
徐思远把针管里的透明药剂注射进身体,上了塔特尔的车。
塔特尔发动机甲,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后座上的人,不轻不重的提醒道:“用药频繁,你的身体负荷不起。”
【放心,在任务没完成之前我们是会保证宿主的基本生存能力。】
徐思远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一边在心里默默吐槽道:“还真是惨无人道啊。”
自从他进了研究所之后,所里给他专门划分了一片地,用于种植药材与蔬菜。并且贴心的在每一块田面前都立了个牌子划分不同的药材。
即使这样,实验室里的那一群家伙仍把他的菜称为“那根草”“那个绿叶子”“埋土里的那个”
徐思远扶额,忍不住纠正道:“那萝卜!萝卜!”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徐思远!”
头顶的白炽灯光亮得晃眼,两边巨大的玻璃隔离出一个又一个的房间,清楚的看见里面的各种情况。
徐思远听到声音,回头就看见塔特尔手上拿个文件朝他走来。
“你怎么每次开会都空着手?”塔特尔要和他一起去开会,索性一道。
徐思远耸了耸肩,礼貌回道:“我又没什么好讲的。”
塔特尔看了看他,顺口说道:“上次开会可没少讲啊。”
徐思远刚想开口,会议室就到了。
塔特尔拍了拍他的肩,打趣道:“好好想一想待会儿怎么应付诺里斯吧小雄虫。”
徐思远看着他转身的背影,扶额苦笑。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和塔特尔的关系就从师生转变成了朋友。
他也曾问过这个问题,塔特尔是怎么回他的来着?
“大概…是发现你和全星际的雄虫都不同时。”
徐思远进了门,轻车熟路的走到左一位坐下。
在场的参会的全是核心的科研人员,每个人的地位在外界都是各行业的先锋,却要每个月聚在这里开小组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