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言一出,耶律休哥、耶律斜轸、高勋、赵匡义、郭袭尽皆傻眼。
韩北院,他们自然知道是谁。
北院枢密使韩德让是耶律必摄最信任的内大臣。
在场的无一不是人精,尽管耶律必摄不承认耶律璟之死,与他有关。但是一个个心里门清,而且都知道韩家是策划的主谋之一。
因故韩德让一直没有踪影,早就有人觉得奇怪了。
耶律休哥最是机警,首先反应过来,惊呼道:“水路?”
唯有走水路,才能避开营州、平州的南朝眼线,从而出现在敌后方。
耶律屋质脸上难得露出一个笑容:“不善水是我们的弱点,但天下人都知道我们这个弱点的时候,弱点将不再是弱点,而是优势。”
耶律休哥看着须发花白,佝偻着身子,甚至直不起背的耶律屋质,作揖道:“于越高明,在下佩服!”
耶律斜轸、高勋、赵匡义、郭袭也各自震撼,纷纷向耶律屋质表示敬意。
唯有耶律海里低叹了口气,心道:“这是安隐用命换来的啊!”
安隐自然是耶律沙!
……
“天下人都知道我们这个弱点的时候,弱点将不再是弱点,而是优势!”
韩德让藏身暗处,闭目假寐,他并非武人,一路颠簸跋涉,身体早已疲惫不堪,全靠一股毅力支撑,嘴里念着耶律屋质当日对他说的话,心中充满了敬意,暗叹:“与于越相比,自己真的差些火候。”
耳中听得脚步声,韩德让寻声望去,却是自己的兄长韩德彰。
“怎么样?”韩德让低声问道。
“有好有坏!”韩德彰心情有些沉重,说道:“从这里北上,不会暴露痕迹,他们将主要心思都用在了北、西、东三个方向。南门的守备极为松懈……”
韩德让并不觉得奇怪,谁又会想到问题出现在大后方呢?
韩德彰继续道:“不过南朝大营的防备很是紧凑,守备极为深严,从外边看上去,是块难啃的骨头。”
韩德让道:“这也在情理之中,南朝贼首用兵向来谨慎,粮草大营是他们的命脉所在。如果守备松懈,那就是有诈了。”
韩德彰焦急道:“可我们的战士又饿又累,还病倒了不少。我看能抡动刀枪继续战斗的决不超过七千……”
他们在秦皇岛附近悄悄登陆,为了避开中原走的都是昔年商人走私自行走出的小径。人迹罕至,极难通行。
他们一路而来,风餐露宿,饱受病痛、疲劳的折磨,战斗力大损。
韩德让望向了精神抖擞的完颜跋海一众人,快步走了上去:“完颜老哥,敌人就在十里之外,我们的暗哨已经传回了消息,这一路上对方的守备很是松懈,我们可以轻易摸到近处。接下来,就得看你的了。”
耶律屋质训练了六千契丹水军,原本是打算做奇兵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