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辰看他这幅样子,心里咯噔了下,着急地箭步冲到床边,心里微微刺痛着,眉间微蹙。
牧锦的皮肤不似平时白皙,微微泛红发烫,嘴里喘着粗气,不时还会冒出低声的咳嗽,高天辰抬手抚上他被汗水浸湿的额头,掌下的温度烫得吓人。
他心里猜测牧锦应是之前淋了一场大雨,牧锦身子弱,现下着凉发起了高烧。
牧锦虽尚未恢复神智,只觉自己的身体内部像是有把烈火,以他干枯的血液作为燃料,烧得这副单薄的身体只剩下了灰烬,四肢无力瘫软,伴着强烈的胸闷。
迷糊中却只觉一点微凉的触感绽在炙热的额头上,仿佛渴水的沙漠旅客唇角一滴甘泉般的救赎,眼皮沉重得怎么也睁不开,牧锦什么都没有想,一手拉住了高天辰正欲抽离的手。
“好凉…”嘴边是无意识的呢喃,牧锦双眼紧闭着,眼睑微颤,将高天辰略微有些凉的手贴上了自己烧得泛红的脸颊,轻轻地蹭着,想要缓解难耐的炙热。
手下是牧锦柔软白嫩的脸颊,还有他呼吸间温热的气息轻触在高天辰的掌心,床上的人发着烧,眼眶和脸颊上飘着不自然的红霞,点缀在白皙的皮肤上,不复之前拒人千里的冷淡,似小动物亲昵地蹭着自己的手。
下腹不受控制地一紧,空气快要凝固了,高天辰内心谴责自己的禽兽,他居然会对着发烧难受的牧锦产生了情欲。
他很怕自己即将爆发的信息素会伤害到床上的人,加重他的病情,只得慌忙地抽出被牧锦死死拉住的手,落荒而逃。
离开了卧室,叫了陈姨去好好照顾发烧的牧锦,自己只能到卫生间洗冷水澡去了。
幸好这烧来得快去得也快,后半夜牧锦的体温就降了下来,不复之前的滚烫发热,他被折腾得心力交瘁,睡得很沉很沉。
高天辰洗好澡,上床躺在牧锦身边,他沉睡时容色舒展,不复之间雨中那般的冷淡决绝,微微凌乱的发丝柔顺地贴在他白皙的肌肤上,嘴唇因为发烧有些干裂,微微张开着吐着徐徐呼吸,泛红的眼睑印得双睫愈发黑翘如翅,轻轻颤动,如扫在他心上一般,抚过一阵悸动。
放轻动作,双臂一使力,便将睡得毫无防备的牧锦牢牢揽入了自己怀中,低头凝视着他的睡颜,微微俯身,一手拨开他额前细碎的浅棕发丝,一个柔和的满含着怜爱的吻落在他光洁的额上。
窗外的云天已悄然了染上第一抹金色的曙光,划破了满幕的黑暗,高天辰内心忽闪过一丝庆幸,庆幸天还没完全亮,牧锦还没有睡醒,自己还可以珍惜那么一点将他搂在怀中的时间。
高天辰心中了然,等牧锦清醒过来,两人又将再次为这段不肯落幕的感情而角逐挣扎了。
果不其然,高天辰昨晚睡得太晚,等到阳光大片大片地洒进来时才醒来,睁开眼时,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如果不是空气中留下的细不可查的淡淡栀子花香,他会以为之前只是做了个美梦罢了。
牧锦一大早就离开了,生活也貌似回到了正轨,如果不算上每天下班时一走出书店都能看到门口的那辆黑色宾利外的话。
高天辰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浑,每天雷打不动准时准点的带着小小的高璘来接他下班,起初他本想无视直接走掉,一迈出脚步,高璘就立马耷拉着嘴角,哇的一声哭成一团。
这一声把牧锦的心都哭软了,转身慌忙地伸手抱起他,儿子清澈如波的大眼睛蓄满晶莹的水雾,豆大的泪顺着肉嘟嘟的脸蛋往下掉,伸着两只白嫩的小爪子死死地搂着牧锦,不让他走掉。
牧锦有些无措地抬头,对上高天辰的目光,是他的错觉么,对方眼中有些计划得逞的欣喜狡黠的亮光。
管不了这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