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着每日额定的运动,只为了孩子能发育得更好。
地毯上的斑驳血迹虽已被清理,但却无法抹杀存在的曾经。
内心涌上一阵后怕,要是那天,孩子没了,牧锦会有多伤心。
而自己,必定会心生愧疚,背上永恒的心理枷锁。
还是好好待他吧,让他平安地生下孩子。
至于以后,是还这样不尴不尬地过着,亦或是离婚后各寻所爱,高天辰暂时也不想去思索了。
等到第二天一早,高天辰开车去牧家,打算接牧锦回去时,却是一个令他措手不及的结果。
牧锦失踪了。
牧家的佣人早上去请牧锦吃早饭,怎么敲门都得不到回应,打开门却只看到了空无一人的房间,被子整齐地铺在床上,而少爷却不知去向。
牧家上下着急地四处寻找,恨不得把牧宅拆掉翻开,而牧锦却像人间蒸发一般消失了。
唯一的少爷离家出走了,而且还怀着三个多月的身孕,牧家心急如焚,动用了所有能想到的办法和人脉寻找牧锦。
不计代价,运用着牧家和高家在各个领域的能力,牧锦本来就体弱,而且刚从医院出来,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后果不堪设想。
牧锦是在半夜三四点时,趁着浓黯的夜色悄然离开的,身上只带了基本证件,一些现金还有零碎的必需品。
自己从小都是个沉默寡言的听话的乖孩子,除了上学,从不跟外界有着过多的交际。
以为自己的人生要一直这样听天由命下去,却不想,幸福来得那么突然,仿佛做了一场美梦,心中人跟自己结婚了。
第一次那么急切地想要努力地争取自己的幸福,一点一点拾起柔情去搭建心中的理想的琉璃塔,却在一朝一夕之时,粉碎成灰烬。
等到最后才发现,连自己做的那场美梦,都是家人早已安排好的局,自己不过是一个被随意差遣的工具。
迷茫的看着眼前无人的街道,身边两排观赏树也被冬风吹尽了枝繁叶茂,显出枯槁之意,高挺的路灯泛着昏黄的光。
这条路像是没有尽头般,怎么也走不到底。
他要去哪里,能去哪里?高天辰不想看见自己,牧家令他有种莫名的恶心与排斥,不想在踏足了。
牧家宅子离市中有些距离,牧锦走了很久才到达人烟稍多的市中,怕用身份证登记酒店会被发现,最终只能一家不起眼的青年旅社落脚。
旅社的老板是一位人很好的omega太太,牧锦谎称自己丢了身份证,看他身形瘦弱清秀,也通融地让他住下了。
睡在不大的单人床上,疲惫铺天盖地地袭来,看着窗外天空已不知不觉地泛起了鱼肚白,思绪像破闸的洪水,止也止不住,直至将自己淹没。
腹部还是很不舒服,隐隐作痛,牧锦轻柔地抚在上面,安抚着肚子里略显躁动的孩子。
上次的事情引得牧锦出现了失血,和些微滑胎的迹象,虽得到了很好的照料调理,但他自身体虚气短,情绪波动又大,加之一直没有得到alpha的信息素安抚,身体的情况不是非常乐观,增加了孕期的负荷。
孕期的辛苦,爱人的鄙夷无视,家人的算计,将他逼到了心力交瘁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