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风雪更盛。
徐如饴匆匆忙忙回了趟家,这会儿丁雪阳和宝宝都还在住院,她临时回家拿点东西。
临出发前,她对着自己在医院整理的清单一一检查行李箱里的物件,收拾到一半忽然听见门铃响。
“来了。”她穿上拖鞋往外走,“谁呀?”
门外没有人应声。
徐如饴突然提起了心,对着自家大门,她再次回忆起不久前在松雪原的那个夜晚——那一晚窗外也是这样的狂风吹雪。
“谁呀。”徐如饴又问了一声。
“要吃点东西吗?”赫斯塔又看回了屏幕,摇了摇头。
赫斯塔痛苦地蜷成一团,既往的不知所措和伤心突然变成一股强烈的愤怒,她打开手机,写了一封长长长长的指责,质问克谢尼娅为什么如此冷血如此狠毒,完全置她的伤心于不顾。
床上的赫斯塔仍处在一种迷蒙的状态中,她陷入了一种奇怪的固执,除了不断给克谢尼娅写解释,别的什么也做不了。
徐如饴打开了门,“简……?”
“简,醒了?”
昏暗的走廊上,赫斯塔的嘴角还在颤抖,她的帽子和肩膀上还堆着尚未融化的积雪。徐如饴上前一步,看见赫斯塔满脸通红,两只眼睛都哭肿了。她刚想问是怎么了,这个大个子就呜呜咽咽地靠过来。徐如饴张开双手,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然后轻轻拍打她的背。
徐如饴叹了口气,去厨房给赫斯塔盛面。
徐如饴摸了摸赫斯塔的手背——这只手像冰一样冷,她立刻拉赫斯塔到沙发坐下,手忙脚乱地进房间拿毯子,倒热水,然后解开了她潮湿的外衣。
奇怪的是,俞雪琨也没有回复她的邮件和消息,事前没有给出答复,事后也没有追究——她整个人也突然消失在赫斯塔的生活中。
赫斯塔一句话也不说,她迷迷糊糊地裹着毯子,整个人缩成了一团,很快就睡了过去。
「很抱歉,因为我就是一个这样的坏人,对不起。」
赫斯塔红着眼睛望了徐如饴一眼,点了点头。
“哦哦哦,”徐如饴轻声哄着,“不难过啊,不难过,怎么了啊?”
徐如饴战战兢兢地靠近猫眼,小心地往外瞧,她原本已经决定看一眼记下特征就冲回房间报警,谁想到这一看她反而愣住了。
徐如饴看了看赫斯塔,又看了看自己敞开着的行李箱,不由得犯了难。
徐如饴夹着手机,在厨房同丁雪阳通着话。
外面没有人回答,但门铃却又响了两声——外面的来客连续按了好几下。
“天啊,你是在外面待了多久!这是给冻透了啊!”徐如饴看得瞠目结舌,“怎么啦简?你遇到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