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公主便不准臣离开,说要找殿下来。”
“二哥,”裴语走到裴玑身侧,瞟了魏文伦一眼,小声道,“二哥骗我啊,这哪里是扔进人堆儿里找不出的人啊,明明很……”
裴玑面色微沉,不待她说完,便示意魏文伦赶紧离开。魏文伦道了谢,拂袖离去。
裴语张了张嘴,回头道:“二哥是不想他做驸马?”
“你想让他做驸马?”裴玑反问道。
“我……”
“你的驸马人选由父皇来定,”裴玑一头说一头往前走,“你自己就不必操心了。”
裴语立在原地,愣愣地望着裴玑远去的背影,一时间很有些颓丧。似乎人人都对做驸马唯恐避之不及,连她二哥都不想让魏文伦做驸马。
她是堂堂公主啊,难道就沦落到没人要的地步了么?
裴语转向魏文伦消失的方向,很有些不服气,心道父皇若真是定你做驸马,你还能抗旨不成?
光阴似箭,捻指间便过了年。陆恭那边的战况不容乐观,带出去的二十万大军在半道上就遭到阻击,鏖战两月无果,请旨增派援军。裴弈又调十万兵马南下,然而楚圭已在南方经营多时,又凭借长江天险为守,陆恭仍旧久攻不下。裴弈震怒,撤换掉陆恭,任命范庆为总兵,南征讨贼。
阳春三月,京师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楚明昭坐在宫后苑的凉亭内,望着眼前热闹的春景,心境却是明朗不起来。
她听闻战况后,便很是忧虑。若是这回范庆也无法拿下楚圭,那皇帝真的有可能让裴玑领兵。虽然她总听说裴玑运筹决策如神,裴玑也总半开玩笑地与她说他的命如何如何大,但她对于战场那地方有着说不出的畏惧,毕竟战阵之上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楚明昭正自出神,忽觉有人从背后一把将她抱住。她吓了一跳,急转头去看时便对上裴玑谐谑的目光。她松了口气,又扭身挣了挣:“你故意的!走路怎么都没声儿。”
“是你出神太甚,”他说话间挨着她在她身侧坐下,“你一定是在想我对不对?不要总是这么想我,我今儿打了半日的喷嚏。”
楚明昭往后撤了撤身子,哼道:“你是不是病了?不要传给我。”
“你这样说我就不高兴了,”裴玑特意将她一把拽到怀里,“我可是专程来告诉你一桩事的。”他说着话就顺手往楚明昭脑袋上一摸,“我跟你讲啊,父皇终于给咱们儿子取好名儿了。我还担心你回头第二个都怀上了,父皇那头还没取好名。”
“这都四个多月了,我还以为陛下把这事忘了……等一下,”楚明昭一把抓住他的手,“让我猜猜……是金字边儿?”
“是火字边儿,”裴玑垂眸看向她,“是爔字。”说话间便拉过她的手在她掌心一笔一划地写下这个字,又解释道,“火者,天火,金乌也;羲者,东南也,春夏也。爔者,赫曦日光。赫曦者,炎暑炽盛是也。”
楚明昭忍不住道:“合着这名字从头到尾都是火啊。”
“这才好啊,何止是火,还很亮,日光能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