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不殤咧嘴一笑,「醒啦,兇手是谁?」
「以安,这位是谁?」
两人同时问问题,顏以安只能挑一个回答:「言不殤。」
花景兰点了头表示明白,花了几秒鐘让自己的脑袋重新开机、理清现况。
「以安,听清楚了。」花景兰认真看着对方,「快点离村。」
*
顏以安很少看见花景兰这么着急,身为花家千金,几乎没有需要花景兰担忧的东西,除了看上他家的钱上门提亲的不要脸白痴们,可是这次不一样,花景兰很认真,很严肃,抓着顏以安的脸,直视顏以安的眼睛:「这超出你可以处理的范围,以安。」花景兰说。牵扯上那几家人,花家要自保已经很极限,不可能再伸出触角来护住他们这些寻常人家。
顏以安皱起眉头,按着花景兰的手:「景蓝?」
「这不是天灾,不是鬼事。」花景兰很了解顏以安的脑回路,放低了嗓音哄他,「事在人为。」
这个成语本不是这样用的,但他如今身在他族腹地,上有天听,说了「那家」的坏话,难保不会因此被记恨上。
也许顏以安还有那群乙班的小朋友不知道那家族有多可怕,但他知道。
在那个他落水的晚上,趁着两个小友伴入浴,他打通了回家的电话,让另一头的人帮忙查查梅夫人的消息,消息回来的很快,他本就没有睡深,手机一震动便马上接起。
——少爷,查到了。
清晨他接通手机,另一头传来嗓音。
未免吵醒房内另外两个小宝贝,花景兰穿上衣服走出门。整座小村安静无声,半点声息都没有。
用小花公主的话来说,就像座死城。
他一边听着耳内另一方的报告,一边走往河边,山上雾多水露重,隐约可见白雾内有人影在晃荡。
——叮铃。
「铃鐺?」明玄皱眉,他活在这里这些年,从来没听过。
言不殤笑他笨,「有人护着你呢,听到铃鐺不是好事。」
花景兰看了言不殤一眼,算是同意他的话,「我当时走过去,就看见了满树的婴儿。」虽然只有一瞬间,但那终究是在哭的孩子。
言不殤唉呦一声,这可有趣了,「这位姑娘,能不能带我去看看?好几年了,底下奏摺呈上,居然也不将这地的景况让孤也看看。」
明玄意识到不对,「你不是阎王吗?」不该执掌所有人鬼事?
白衣赤脚的少年阎王轻轻摇头。
「玄哪。」他黑沉的眼珠看向无明子有些震惊的脸。
「这世间有个家族,隻手遮天,于天无法窥见,于地无法知命,是法外之地,毫无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