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以为自己说了之后,表舅马上就要过去找人,结果还一直跟着她。
姜芒疑惑,看见他踟蹰一阵,问:“他刚才不理我,是生气吗?”
姜芒懂了,他心虚了,不敢去。
姜芒看够热闹:“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于实头发湿漉漉的,从浴室里出来。
来之前他在院子里搭葡萄架,弄了一头的木屑灰尘,接到姜芒的消息,怕有什么意外,换了身衣服就来了。
所以放下行礼后就赶紧清理一下。
他披着浴巾,去冰柜里拿了一瓶水,仰头一口气喝了半瓶。
又捏着瓶子,坐到落地窗旁的椅子上,慢慢擦干头发。
身旁窗帘被微风吹动,某一刻,于实擦拭头发的动作停了一停,随即如常动作。
但闯进他屋子里的人不知收敛,也不知道自己早已经暴露,坐在他对面的床上,托着腮观察他,看着看着喉结滑动。
感受到对方在他胸口肩膀腰部的视线,于实起身去穿了件t恤,坐回椅子上继续擦头发,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擦着头发,看某只蝴蝶悄悄走过来,绕着他转了一圈又一圈,对他很好奇似的,不仅观察,还凑到他的后颈去嗅,都快趴到他身上了。
于实忽然开口问:“你还要看多久。”
风雪乡吓了一跳,惊讶说:“你看得到我?”
于实放下浴巾:“你不认识我吧,为什么到我这里来?”
风雪乡走到他面前,在他的注视下逐渐有些紧张,忽然讨好说:
“我不记得为什么会喜欢你,但我记得我喜欢你,爱你。”
于实的目光微微动了一下。
“我看到你就觉得很安心,之前很着急,看到你也不觉得焦急了。”
风雪乡问:“他们说,你叫周识,是吗?”
于实回答:“我叫于实。”
“于实……于实。”风雪乡眼睛亮起来,“我记得这个名字!”
他也不问为什么于实有两个不同的名字,看于实气息和缓了一些,立刻本性爆发,露出难受的表情说:
“刚才你不理我,我觉得很害怕……阿实。”
这个称呼脱口喊出,风雪乡心里觉得更加满足,不像刚醒来时那么空荡茫然了。
“几个月以前,我对你说,不记得也没关系。”于实缓缓说,“但是刚才听到你问我是谁,忽然觉得很难受。”
那一刻,他比想象中更难以平静,所以一言不发离开。
他没有做出什么可怜痛苦的模样,但风雪乡听得心里骤然缩紧,刚才特意装出的彷徨可怜顿时变得真实起来,还添了几分焦急。
“不要伤心!”风雪乡急急嚷道,抓住于实的手,又柔声祈求,“不要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