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景明解释:出门时,尔有人非要我带上。我的衣服不适留在你这,暖手炉小巧,被看见不碍事。
苏千轶反应过来,伸手想将暖手炉还回去。
商景明后退一步,没接。他知道苏千轶本质是个什么性子。相处过那么多年,她要是不喜不想要的,总能找到理由办法去拒绝。
他再到墙边,借力上去,在墙头和苏千轶摆摆手,没等苏宅人发现,不等苏千轶开口,当场离开。
走得很快,似毫无留念。
明明来得频繁。
苏千轶低头,盯着手中捧着的暖手炉。暖手炉精致铜制,如同瓜楞,上头炉盖镂空,刻的是喜鹊绕梅。精雕细琢,非等闲寻常人家用得起。能看出暖手炉的主人不是大富便是大贵。
出门的凉意褪去,苏千轶心中微动。
满腔真挚最为动人,可惜他们注定有缘无分只剩孽缘。苏千轶长叹一口气,带着暖手炉往回走。
她坦然捧着暖手炉走进自己房间,让门口值守的侍女呆住:咦,小姐出去的时候手上没暖手炉吧?这是哪里冒出来的?
外间醒来的春喜困倦又操心,来到苏千轶身边:小姐醒了怎么不叫我!外面这么凉,她们怎么都不跟着小姐一起出门,连多给小姐披件衣服都想不到。小姐要是病上加病怎么办?
春喜着急,视线下挪发现暖手炉。
她跟进房间,将门关上,隔绝了外头侍女的困惑,到苏千轶身边说起来:小姐的暖手炉可要放哪里?
苏千轶坐到床边,手指拨弄抚过暖炉炉盖。她抬眼望着春喜:你不问我从哪里弄来的暖手炉?
春喜上前替自家小姐整理被褥:小姐先进去暖着。小姐不能告诉我的事情很多。要是能说,小姐自然会说,要是不能说,就是春喜不该知道。春喜会帮小姐。
苏千轶回被褥中,听到这番话,倚靠在床边走神。
春喜是真的与她情感深。她失忆前的情况也是真比她想象中复杂。不知太子到底是个什么模样,能胜过京城探花郎的真心。
温柔妥帖,大事能干,小事上心。连她吃药需要蜜饯入口一样能在意。与暖手炉比起来,至少至少不会大半夜乱闯门!
苏千轶无情把暖手炉递给春喜:把里面炭火炉灰倒了,找个暗处收起来。她算是知道自己为什么有那么多暗格藏私房了。
大半夜突然多出来的东西,扔都麻烦。
下回起夜是得叫人陪同,让人知道墙不可随意翻,会被人发现,被人打。
苏千轶递完暖手炉躺下:我睡了。
春喜拿着暖手炉应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