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

卢克斯闻言就是翻了一个白眼。

他承认这小子确实可以说得上是个天才，但就算是再天才，能够取得如此大的成长也不是简简单单的一句天才就可以解释得了的，或是天材地宝，或是神功秘法，又或是确实有着特殊的天赋……总会有着什么理由存在。

以卢克斯的情报权限，江言离开研究所后的经历并非是什么隐秘，很轻易地就能查到，小到一天的伙食清单，大到每一次暗杀部的任务的经过，至少明面上的东西都瞒不过他。

所以卢克斯也很清楚，这小子应该并没有得到过什么特殊的外部机遇，那么快速成长的理由只会是出现在他自己身上。

只是，看江言现在这个样子，显然就算问也是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如果是以前，卢克斯还能强行用拷问系的精灵术来获取信息，或者干脆点直接把这小子拉上实验台研究，但现在，对方顶着个侯爵义孙的身份，特别还是自己那个老友的义孙，那么很多过分的方法就不能用到对方身上了。

“算了。”没再继续多做纠缠，卢克斯摇摇头，拿出一个针筒朝着江言走了过来。“再把手臂伸出来一下。”

“呃，博士，您刚才不是抽取过一次了吗？”江言一看那尖锐的针头就不由得眉头微抖，有些不情愿地问道。

“才那么一点，只能刚好用来做一次基因状态的检测而已。既然你小子不肯老实交代，那么给我一管血研究研究总可以吧？”卢克斯呵呵冷笑着说道。“别怕，只要两百毫升就可以了。”

江言还是不情愿地问道：“我能拒绝吗？”

“当然——”卢克斯面无表情地说道：“不行！小子应该明白，我已经很尊重你的个人感受了。你的成长作为实验样本很有研究意义，我只是取点血液样本而已，只要是有利于‘计划’的进展，这种程度的事情，你有义务配合！”

卢克斯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了，他这种程度的实验行为又不会对江言造成什么危害性的损伤，因此哪怕是思林特侯爵在此，也不好阻拦。

“好吧……我配合。”江言面色苦恼地皱着眉头，随后忽然说道：“但是，博士，您得答应我两个条件！”

“你先说说看。”卢克斯没有一口气全答应下来，而是谨慎地问道。

“首先，类似于血样抽取的这种事，我希望仅此一次！”江言面色严肃地说道：“我不希望以后三天两头就要被抽几次血。”

“这……可以。”卢克斯思考了一会儿后，缓缓点点头应道。

“其次，我希望我的血样不要被随意泄露，最好仅限于您个人的单独研究，并且保证不会把我的血样拿去用作克隆复制之类的事情！”江言继续提出自己的第二个条件，用坚定的神态注视着卢克斯：“因为我不想今后的哪天看到自己的一大堆人造复制体出现！”

卢克斯视线与江言交错了一小会儿，见他满眼的都是认真之色后，才终于点了点头：“……好吧，这一条我也可以答应。”

见此，江言脸上随即浮现出了放松的笑容。

“现在可以把手伸出来了吧？”

“好的……好痛——！！博士，您下手能不能轻一点啊！”

针头扎入了血管中，殷红的血液一下子涌入了针筒内，血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飙升着。

“……诶，等等！您这抽取的份量好像不太对吧？！这明显已经不止两百毫升了吧？！”

“你有意见？”卢克斯毫不客气地用力拉了一下针筒活塞，不顾江言脸上略微抽搐的表情，再度抽取了一大截的鲜血后，才拔出了针头。

顾不得这老家伙粗暴的举动造成的疼痛，江言眼看自己的手臂上开始飚出了一滴滴的血珠，连忙拿过一个止血片按到了伤口上。

“嘶——！”大量的失血，让江言的脸色有些发青，他看着卢克斯手中那满满的一筒血液，很是不满地抱怨道：“博士，这跟说好的不太一样啊，您这怕是抽走了我八百毫升的血量了喂！”

他现在的身体可还是个小孩子啊，亏这老家伙下手还这么不留情！

“既然只能抽一次，那么自然要多抽些以备研究所需。”卢克斯对江言不满的神态是看都不看，自顾自地转身开始将手头的鲜血进行专门的封存处理，口中则是淡淡地说道：“或者说，你嫌弃失血太多的话，撤回第一个条件，那么我也不介意重新给你注射回去？”

“免了！”看着卢克斯开始往着自己被抽出去的鲜血里添加一些不知名的试剂，江言顿时脸色一黑，他可不想让将已经在卢克斯手里过了一遍的那些明显加了料的血液再吸收回体内，谁知道会出现什么问题？

“那就行了，我手头还有事要忙，你自己先下去熟悉自己的宿舍还有个人实验室吧，位置都录在你的身份晶卡上边了，具体的自己去查。如果有任务，我到时会再叫你。”

卢克斯随意地摆摆手，示意江言现在可以离开了，别待在这里打扰他的研究。

当然，这话并非是叫江言离开研究所，而是让他接下来去熟悉一下自己的住宿环境和工作环境。

江言这样的助手级的研究员，在进了研究所任职后，没有事先申请手续的情况下是不能随便外出的。在接下来的至少五六天的时间里，他都得待在研究所里面才行，一般只有周末、月末这一类的休息日可以申请外出。

鉴于研究所的保密防护，不论是进来还是出去，都需要提前申请，职位越是低，相关的手续就越是要求严格。

自然地，这期间江言的吃喝洗睡等所有的活动都必须待在研究所里了。当然如果他能够将自己的职位提升上去、获得更高的权限的话，像卢克斯那样随意进出研究所也是没问题的。

看着已经取出一点血样放到仪器上、一脸专注地开始研究的卢克斯，江言扯了扯嘴角，留下一句“那么我就告辞了”之后，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出来后，江言随便在附近找到了一个很像是刷卡机样式的灵导装置，把自己的晶卡放上去查询了一下晶卡内部蕴含的讯息，很快就明白了自己的宿舍和个人实验室在哪。

他发现这老家伙还算厚道，给他安排的是单人规格的宿舍，位置也是在高级研究员专用的舍区，至少不用跟那些清洁工、警卫、小白鼠实验体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