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历7321年,初秋,某个雨夜。
这本是疲惫一天沉眠的最好时候,李木白却要去杀三个人。准确的说,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一个男孩。
死寂,灰暗,悲凉的夜,夜色浓稠,李木白腰间的左轮手枪是唯一一点亮色。
这点亮色在萧瑟的街道上缓缓移动,两侧斑驳的旧楼好似枯死的树木,这是一座毫无生气的黑暗森林。
阴冷,萧瑟,断续的雨,雨声稀疏,打在黑伞上的声音是唯一的旋律。
单调重复,像死神哀歌的前奏,伴着李木白缓缓走向地狱的深渊。
李木白这是第二次杀人。但他平静的就好像第二百次一样。
他来到一幢楼前,径直走了进去,平静的就好像回家拿一件忘记的物品。
破旧的楼梯扶手,上面积满了已成斑块的污渍.几十阶楼梯没有一块完整的,裸露的钢筋奇形怪状的扭曲着.
沿着楼梯上到二楼,灰白的墙壁全是涂鸦,各种颜色,相互堆叠。和这破烂的楼房一样混乱,扭曲,肮脏。又好像无数混乱疯狂的生物在窥探着,隐匿着。
左转,沿着幽深的走廊前行,皮鞋在楼板上发出踏踏踏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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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木白停了下来。
右手按住抢把,左手缓缓伸向门把手,稍一用力,啪的一声,破坏了门锁。
啊!
一个只喊了半截的声音。
那是小男孩发出的,惊恐的眼睛,张大的嘴巴,惨白的脸色,像猝死的死人,也像恐惧的蜡像,唯有心脏疯狂的跳动还宣示他依然活着。
心脏疯狂跳动的声音不只一个,还有一个心脏在疯狂的跳动,肉眼可见的跳动。
那是一个飘在空中,被无数条极细血线连接的心脏,血线尽头处是一个白衣黑发的女人和一个形如干尸的男人,还有那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