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宪顿时大急道:“不可如此,许司马麾下仅有一千兵丁,缘何能够守住江州!”
邓资闻言差点笑出声来,忍住笑意开口道:“张大人此言差矣,许司马麾下虽只有一千兵卒,但却是打退了三千蛮兵的存在,你说若是将这消息公布于江州,江州内的百姓会如何选择?”
“这……”张宪神色一变,连忙再度说道:“我听闻许司马属下之前多为山贼盗匪,现在又有蛮人参杂其中,这些人入城恐有歹意,毕竟他们之前可都是与朝廷作对的。”
这次邓资没说话,却是换成了许文峰:“张大人此言下官不敢苟同,人孰无过,过儿改之,善莫大焉,下官属下曾经是山贼不错,但却是已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成了护民爱民的郡兵一份子,难道张大人都不给人改过的机会么,再说蛮兵,板楯蛮原本就是与我大汉相善,现在他们重归大汉,保护大汉子民,对付反叛蛮兵,难道也不成么,之前羌人入侵,可都是其击退的!”
“这……这……”张宪没想到许文峰也是这么擅长言论,当即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情急之下立时说道:“下官觉得府尊考虑的极是,此时断然不可操之过急,想征蛮大军都有败绩,可见蛮兵凶残,所以还须从长计议。”
这话等于将之前的话给吞了回去,让的张宪好一阵难受。
一众看笑话的属吏见状不由暗笑不已,邓资也是面带笑意,李颙虽然心中也觉得好笑,但是面上却是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略一沉吟,随后道:“桂清说的不错,此时该当从长计议,不过民众苦蛮乱甚急,我等为天子牧民,哪能坐视不理,所以还是要立即处理此事啊!”
李颙这话大出堂上众人预料,张宪本人闻言都快哭了:你妹哟,我都把自己吐的吐沫舔回来你还紧抓着不放,你这是要闹哪样啊!
不想李颙却是继续道:“郡兵守卫江州却是不能轻离,不过许司马武勇,却是可担大任,我欲于许司马增兵一千,令其加快进剿山贼,同时攻伐蛮兵,诸位以为如何?”
李颙话音落下,堂上顿时一静,许文峰却是满心苦涩:“李老板,你倒是看得起我,攻伐蛮兵,征蛮大军五万都不能打败蛮兵,还被人揍得不敢再南下,你给我两千人,让我怎么攻伐蛮兵,真当我手下个个都是以一敌百么!”
“府尊万万不可,”这先说话的并不是一直充当搅屎棍的张宪,而是力挺许文峰的邓资:“蛮兵何其凶悍,许司马虽然武勇,但是一来兵少将寡,二来无有粮饷,如何能攻伐蛮兵。”
相对于邓资的反驳,张宪却是出奇的表示了同意:“邓大人此言差矣,许司马只凭一千人就打败了三千蛮兵,与其两千人自然大有作为,且我巴郡内的蛮兵并未聚集在一处,而是散在各个地方,多为数百数千人数,上万的极少,凭借许司马的武勇,还是能够剿灭这些个蛮兵的。”
李颙见到张宪不但没有反对反而举手赞成,当即忍不住奇怪的看了张宪一眼,转而看向许文峰温声道:“文峰,你以为如何?”
“看来李老板是要加担子啊,”许文峰心中已然想明白了,这明显是李颙想尽早结束蛮乱,毕竟这事儿他算是始作俑者,虽然板楯蛮苦于被小吏剥削而反,但是这也和他御下不严有关,而且其的确是多用板楯蛮平贼,让其族民怨声载道,他现在坐在这位置上顶的帽子就是戴罪立功,既然是戴罪立功,早早立了功,这罪不就没了,说不定上面的人一用力,宣称他连朝廷大军都平定不了的蛮乱给平定了,说不得还能在给他往上升升。
明白了这一点许文峰只好答道:“府尊差遣,属下必将万死不辞!”
“好好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李颙立时道,随后看了一眼张宪道:“桂清,既然文峰担着这么大的担子,粮饷是不是该给解决了?”
张宪闻言立时想要说话,李颙却是不给他机会,直接开口道:“我也不让你为难,之前文峰的一千兵不算饷银,但是这新增加的一千兵乃是为了平定蛮乱,必须要给饷银,想必就算是我巴郡民众知道了,也不会怪罪我等,你说呢?”
张宪听李颙口气中隐隐含着威胁,当下知晓今日事不可为,光棍的说道:“府尊所言极是,这一千兵卒粮饷,该郡府出。”
虽然答应的干脆,心中却是暗暗打主意,粮饷这事儿握在手上说不定还全是坏事,想要拿捏拿捏许文峰,机会有的是,比如粮饷不给足,比如给陈粮旧粮,这事儿,嘿嘿……
李颙见到张宪妥协,立时道:“好,我现在正式任命许文峰为巴郡郡兵军司马,领兵两千,位只在曹让之下,虽城内郡兵不归调度,但见之必须行礼,以此通告全部郡兵知晓,若有不同意者,就让其领兵出战,正法蛮兵!”
得,这下算是摆脱了临时工的身份,军司马虽然是战时设置,但好歹是编制中的存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