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秘密商量好一会儿,那两人离开后,茗澜开始思索出路,越想越头疼。
她总不能当妓女,也不能真拐骗纯良小公子……
没一会,李嬷嬷来了,是接茗澜去宴会的。不愧为柳恨雪的下人,饶是全府都避茗澜锋芒,她满脸皱纹,干干瘪瘪,依旧一脸鄙夷,几乎从鼻孔里出气:“这都是侧王妃的人了?连件衣服也不会穿?衣衫不整像个什么样子……”
老嬷嬷语言犀利,好似看一眼茗澜都算粘上晦气。茗澜对于她知道自己是妖还这么猖狂,不由得佩服得五体投地,或许是侧王妃实在软弱,给人的感觉便是人人可欺。
这侧王妃德不配位,平日里唯唯诺诺,话都说不清楚一句娘是妓女,爹是屠夫。老嬷嬷和所有府上人一样,长年平白无故的讨厌这个人,一时半会改不过来。
茗澜只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还击道:“这都半身入土的人了?连句话也不会说?烂嘴烂舌的像个什么样子……”
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老嬷嬷也没像王妃那般被噎住,到底平日里是底下奴仆敬重的老人,哪能偃旗息鼓?
“是是,侧王妃教训的是,毕竟是爹妈身份与旁人不同,更有些能耐。以侧王妃的本事,连我这样的老人都能被教训了,大家还怕受不了教吗?”
老嬷嬷提高了声音,说给后背那些小厮听,一指侧王妃出身卑贱,二指她待不得下人。
那小厮丫鬟果然心气高些的,直接对着茗澜翻起白眼了。
茗澜觉得好笑:“这人嘛,本来就尊卑有别。您老心善,知道的以为你为我好,不知道的以为您仆凶欺主,这些个小厮丫鬟要是一两个没脑子的学了去,指不定哪天王爷王妃知道了,几板子打死在过道上,屁股都开了花。
“再说我么,本来我爹娘双亡,无牵无挂,有时候是做些没脑子的事,我一出格,顶多一顿骂,您呀,才要小心着点。”
她一挑眉,那老嬷嬷知道自己今天碰着了个钉子,倒是也不多话,一路规规矩矩的把她送到宴会上去。
这王府千鹤堂金碧辉煌,外面请来的歌女姬子在里面晃晃悠悠,满园的春色几乎要关不住。
茗澜现在倒是不想走了,这比雪上荒漠摸爬滚打享受多了。正厅里早已歌舞升平,不知从哪里来的那些个纨绔子弟此刻喝了个醉醺醺,几乎是半点分寸也无,开始旁若无人的与那些舞娘亲热。
好好的一个王爷府,倒是像那些个眠花宿柳的妓院青楼了。
茗澜在心里啧啧几下,她一走进去,周围人果不其然纷纷投来探望的目光,一个看上去满脑肥肠的富商一个不小心,直接将怀中的美人摔在了地上。
茗澜笑出来,昂首阔步像高台上走去。
凌北野衣衫不整,作态随意,满脸倨傲,他颇不在意的远远斜瞟了茗澜一眼,继续与一旁的波斯王子把酒言欢。不羁且恣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