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称三千界最强天才之间的一战，在前所未有的惨烈中进行着。

双方所修功法不同，神通不同，相同的是无敌之念，无畏之心。

随着时间的推移，赛场上的气氛越发压抑，无论修为高低，无论天资优劣，人人心头都涌出浓浓愧疚。

“天骄天骄，天之骄子，只要不陨，终会成为一方翘楚……”

“本以为天骄都是惜命的，但天衣小姐与杀神殿少主，却这般拼搏，愧煞我也……”

“纵是天骄，纵在天道碑上留名，却无一丝放纵懈怠，依旧脚踏实地……”

……

高台之上，天裳也不再跳脚直呼不可能了，她的眸子死死落在楚灵仙的身上。

这个眼神无比坚定、战力无比恐怖的人，还是自己口中的那个怂包么？

不由的，天裳极欲想忘却的两次震撼，再次浮现于心头。

她终于感觉到了，此刻的楚灵仙，与那个邪天都拥有着这种震撼，震得她无法开口，震得她心脏砰砰直跳，震得她没有一丝反抗之力。

“这种人，怎，怎会被本小姐吓哭……”

天裳小脑袋彻底迷糊了，下意识地回想在洞府的那几日时光……

突然，天裳双眸圆瞪！

她终于在六日的记忆中，发现了一抹被自己完全忽视的狡黠笑容！

这笑容，就在楚灵仙的嘴角上！

“好哇，敢耍本小姐，我要杀了你！”

天裳的暴怒，天道宗的人倒也能猜到一二。

无论是玄宝殿事件，还是前些日的洞府六日游，与此刻的楚灵仙一对比，都说明了一件事——

他们天道宗的二小姐，被人玩儿了。

而且玩儿得好惨。

“哎，恶人自有恶人磨啊……”

“想不到堂堂二小姐，也有这一天……”

“有种，这话你们都敢说……”

……

然而，议论纷纷的天道宗众人，并未发现天裳脸上因愤怒而出现的殷红，稍稍有些不同。

时间，在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断掉的一根弦上流逝着。

一旦这根弦断掉，两位三千界最出名的天才，就将有生死之虞。

所以偌大的赛场上，连呼吸声都听不见，只有天道碑天地中，无数神通激撞产生的雷霆声连连炸响。

一个时辰过去，两位天骄大战的紧张度，没有一丝放缓，二人的反应甚至更加急速。

这种急速，就是进步，就是生死间带来的突飞猛进。

两个时辰后，百丈生死战，终于达到了巅峰。

二人出手更快，但仿佛根本不用再去思索，自然而然就会出手。

身形闪躲、出手停顿、甚至是呼吸间隔，所有的一举一动，仿佛都自然而然地在发生。

这一幕，大多数人隐隐有所感，却只觉二人的出手如羚羊挂角般天衣无缝，却不知其详。

只有高台上的不死仙们才知晓，两个时辰的极限杀伐，让这两位天骄的杀伐境界，即将突破到连他们中的部分人，都只能望洋兴叹的地步。

“传说中的空境啊……”

“一旦入此境，便在杀伐上达到了巅峰，除非斗战圣仙诀领悟五成以上，否则再无精进的可能……”

“简直不可想象，他二人还只是道尊，就摸到空境的门槛了……”

“不奇怪，也只有这种天骄，方有在天道碑上留金名的资格……”

……

茅庐下，楚天阔的表情很平静。

这种平静，让三位至尊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