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研打着哆嗦。
什么孩子?自己怎么可能怀孕?做那种事才能有孩子,可是最讨厌男人的自己根本不可能去和男人去做那种事,孩子?根本是天方夜谭!
冷哼一声,林子研打开了自己的房门。就一个单身女子来说,林子研的家非常大,非常干净,颜色单调,以白色为主,东西不多,看上去空荡荡地好像主人刚搬来没多久,可是实际上,林子研搬来这里已经三年了。
回到自己地盘的女人并没有轻松一点,蹲下身子,手指轻轻在地板上蹭了蹭,淡淡的灰色让女人顿时眉头紧皱。于是,来不及换衣服,女人穿起围裙随即开始大扫除。
跪在地板上,一个角落也不放过,反复擦了二遍,按照习惯应该至少擦三遍,可是忽然的疲倦,提醒了女人自己勉强算是个病号。
看着终于再度一尘不染的屋子,林子研勉强满意,然后看看自己,袖子上方才沾到的尘土,提醒她现在应该把自己清洗一下。
这就是普通的林子研唯一不普通的地方:极其严重的洁癖。
这也是她为何这么快就急着出院的原因,医院……太脏了!
一开始只是不喜欢和人接触,可是近几年这毛病越发不可收拾,林子研索性离开了原本的工作岗位,做起了职业插画师。
每天只是靠网络和人沟通,不到逼不得已不出门,林子研感觉自己已经从这个世界消失了。这种感觉让她心安,可是前几天的那张邀请函却宛如晴天霹雳!
自己搬到这里来的消息几乎没有人知道,可是那封邀请函就这样被塞进了自己的信箱……
强硬地压抑下心中的不安,林子研去了那个同学会。许久不见面甚至这辈子也不想见面的人见了面,果然很局促。彼此都用怀疑的目光打探着对方,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尤其多……因为自己当年和大家的接触是最少的……
不过……这封邀请函究竟是谁发的?
这句话应该是当时每个人心里都在想的问题,可是没有人提问。
那个晚上的人一个不剩全部聚全,而且是在相同的教室,太过相同的雷同让林子研当时就有一种夺门而出的冲动,然而……没有等她行动,楼就倒塌了。
不知道其它人的情况如何,可是林子研自己……
林子研觉得自己好像见到了那个人,那个消失了很久的人。
那个人微笑着站在教室门口,还是当年那副模样,而几秒钟之前,还在教室里各怀心思的「老同学们」,却都是一脸麻木走进那个教室,然后麻木地注视着躲在门外的自己。甩甩头,林子研拧开花洒开始洗澡。
肚子……好像大了一点点……洗到肚子的时候林子研下意识地想,接下来,忽然清醒自己在想什么的她,立刻像被火灼了似地松开自己按在肚皮上面的手。自己有点想的太多了……
第一次在一小时之内就从浴室出来,林子研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自己需要冷静一下,她想。
啜着酒,林子研慢慢走到自己的画桌前开始工作。这次接的是给一部再版童谣配的插图。
是当年教她的关老师编译的,一开始并没打算接这个工作,可是老师亲自说了自己也就无从推辞。不愿意的原因,是因为对方也是自己不愿回忆起的那段时光里的人物。
配图工作原本很顺利,直到现在这首诗……《whokilled?》whokilled?谁杀了知更鸟?
i,saidthesparrow,是我,麻雀说,
,我杀了知更鸟,ikilled。用我的弓和箭。
whosawhimdie?谁看到他死?
i,saidthefly,是我,苍蝇说,
withmylittleeye,我看到他死,
isawhimdie。用我的小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