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疯子。
我见过他的眼神,所以我知道,罗缚对我没有欲望。
我爹将我的背在背上,男人想帮他,却被他避开。男人的脸色沉了沉,而后柔和地起了起唇角:“他重的,我背着稳。”
爹看了他一眼,环住我的手紧了紧,最后虚脱似的笑了笑:“他是我的儿子。”
男人不再说话。
我躺在他的背上,老爹那时还瘦,他还年轻,明明不抽烟,身上却沾了些不属于他的烟草气。一边哭,一边呜咽,却一步一个脚印带着我走。
我说我想妈妈了。
他说妈妈生病了。
我说我要妈妈。
他不说话了。
血还在流,从我身上渡到他身上,他问我疼不疼,我说疼。
那架骨头好像突然软了下来,他忽然蹲在地上,我倚着他。身后的男人赶忙走上来将他扶住,他顺势将额头靠在男人肩膀上痛哭起来。
男人撑住他,很久以后才将我扶起,把我背在身上。
一种呛人的烟草味从他脖颈间传来,他穿着粗呢子大衣,擦在人皮上有些疼。很高,很白,很冷淡,就像我曾见过的那个女鬼。
那个很可怜的女鬼。
我最后一次找我妈,是十五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