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惜凤依然低着头。好像是在办公桌下地抽屉中寻找着什么,掩藏下的眼神则是流露出一丝苦涩无奈。许久过去。都没有决定该把哪叠文件拿出,那些东西本就不是她的目标,仅是为了避免不知所措的尴尬。
“你是怎么知道的?”最终,何惜凤深吸了一口气,放弃了无谓的掩饰,缓缓抬起头问道。的确,自己对段冰根本毫无秘密可言。虽然从始至终都在极力地否定,可仍是逃不过对方的眼睛。
“叶风他爸给我爸打的电话,我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段冰这时候才拉过椅子在办公桌的另一边坐下。对于她来说,这绝对是个意外,盖因自从回到首都,除了晚上在家里玩玩游戏之外白天很少呆在家里,今天下午本来约好与原来地朋友一起购物,不料对方临时有事,实在想不起做什么才在家里睡觉,偶然间才从老爸的电话中得到这个消息,按照叶存志的意思,连自己也在婚礼被邀宾客之列。
“嗯。”何惜凤不置可否。经历过太多的人生起伏,她的心早不像当初刚出校园在天元集团时那般脆弱。她曾经冷静分析过自己与叶风的关系,毫无疑问,那个男人是优秀的,而自己对其也确有好感。然而,还仅是停留在好感阶段。
就如一笔生意那样,一旦确定无法盈利便要当机立断,适时放弃。何惜凤不知道这个准则在感情上是否同样适用,她只能去吃。
可惜,人对感情很难做到像对金钱那样。毕竟前者是稀有资源,不是从哪里都可以获得,对于某些人更可以说是唯一地,假如失去,便再无得回地可能。
无疑,这是何惜凤迄今为止最难下的决定。
“你倒是说话啊!”相较而言,段冰似乎对这件事情更为关心。见何惜凤不再言语,焦急催促道。
“我能怎么做呢?”何惜凤脸上出现了少有地无奈神色,缓缓道:“大闹婚姻还是把叶风约出来告诉她不要结婚,你还有另外的选择?你知道,这些事情都是不可能做出来的。”在此之前,她便预见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有想到来得这么快,以致于是在她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和想到应对策略之前。
很明显,何惜凤在感情上并不像在事业上那样积极主动。一旁的段冰在很早就发现了这点,甚至将此作为嘲笑对方的理由。然而真到了关键时刻,她再没有心思像原来那样开玩笑,鼓动对方和自己一样终生不嫁。
“如果你不好意思说,我可以帮你。我可以把叶风叫出来,告诉她”
“不要!”何惜凤急忙打断了段冰。她无法面对的不仅是叶风一人,还有叶存志,更有那个长相甜美温柔可人的冷月。抛去辈分的问题不说,让她内心最为矛盾的还是冷月,虽然和那个女孩接触时间不多,可在叶风口中亦是了解到,与自己一样,冷月也是个孤儿,所谓同是天涯沦落人,这种同类之间的同情是难以用语言来表达的。再有就是她在看到冷月的第一天就发现了那个女孩对于叶风的依赖。
对于一个孤苦无依的女孩子来说,心爱的男人无疑是人生最大的精神寄托,除了叶风,她什么也没有,而自己还有香榭轩,还有听雨阁,还有可以为之奋斗的庞大事业以及巨额财产,从这点上看,自己没有任何理由去和那个女孩争。
“你是觉得冷月很可怜,不应该去破环她即将得到的幸福吗?”段冰似是看透了面前女人的心思,怀疑道。与何惜凤一样,冷月也是自己的朋友,虽然结识时间尚短,可印象却着实不错。然而,感情这东西本就是自私的,根本无对错可言,遂是沉了沉气,坚定道:“你是商业,你应该明白这个世界本就是不公平的,感情同样如此。冷月身世可怜,我很清楚,她很爱叶风我也清楚,可是这不代表她就需要你的谦让,你的施舍。难道你真得有信心守着你的事业孤独终老而不后悔吗?”
“我?”何惜凤有些哑口无言,再度陷入思考之中。回忆这几个月的生活,自己有了巨大的变化,无论是生活习惯还是行事作风,不得不承认,这些都是因为叶风的影响。她更是习惯了有个男人在旁的感觉,甚至对这种感觉有了相当大的依赖。假如有一天,叶风在自己的生活中消失,她无法想象其后的日子会怎样度过。
看着好朋友略带痛苦,似是做着艰难抉择的表情,段冰忽而有种负罪感。埋藏心底那种难以名状的感觉也是愈发的上升继而漫散开来。她不禁开始质问自己,风风火火跑到这里让何惜凤阻止叶风与冷月的结合,难道仅是出于朋友之间的义气?抑或那个女人本就充当着挡箭牌的角色,其实最不想看到叶风结婚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