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辟谷的众人根本不需要吃饭,只不过是陆妤和宋念辞休沐日回来一次才抽空聚在了一起。
唯有尚未辟谷的宋念辞,肚子跟着咕噜噜地叫了起来。
就在被宿主恶令需要减肥的小橘猫日常泪流地望着自己空空的盘子,无数次地想念着楚筱的好时,它的盘子里突然多了一个肥肥美美的大鸡腿。
怀疑自己做梦的系统连忙抬起头,就见陆妤半蹲下身,温柔地伸手摸摸它的脑袋,笑着道:“今天,谢谢你啦。”
数据错乱了一秒,系统别扭地蹭了一下她的掌心。
“不过以后别再冲动啦,你小小的一只猫很容易受伤的。”虽然但是,系统现在的体型不能用“小小”两个词形容。
“我不会受伤的,所谓的化形不过是虚拟的数据。”
“如果都是虚拟的数据,那你……为什么会饿呢……”陆妤最近发现,系统比起安静地呆在她的意识海里,更喜欢化形成橘猫,尤其是前段时间被她偷偷捕捉到了楚筱投喂的场景。
系统咯噔一声,小声反驳道:“十个橘猫九个胖,还有一个压倒炕。橘猫就是行走的饭桶。这些虚拟的数据才让我有了饥饿的感觉。实则,这种饥饿感是假的。”
“那我拿走咯……我去给金金。”
一只毛茸茸的白爪子猛地伸出阻止了陆妤端走盘子的动作。
小橘猫抬起圆滚滚的脑袋,凶唧唧地喵喵道:“给我了,就不许给别人了!”
在系统和鸡腿奋战时,陆妤望着它若有所思道:“系统,我感觉你变了好多……”
“我们系统也是会与时俱进的,你看我已经更新打补丁好几回了,以后也会升级得越来越强。”
“不是,我是指……连被设定了程序的系统都会改变,会变得人性化,为什么会觉得原著里的人不会改变……”
“宿主指的是贺牧昱?”啪叽一下撕掉了一块肉,系统语气沉沉道,“看到他悲惨的遭遇,所以可怜他了吗?宿主,你今天的数据动摇得很厉害,不要因为这一面就做出错误的决定。”
“他在你面前乖巧老实,不代表他就真的老实,你看他今日揍人时凶狠的神情,多吓人呢。这就是他的本性。”
“那我……多见几面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
然而下一秒,鸡腿还没啃完的小橘猫就被自家宿主抱了起来。
陆妤说到做到,扛起自家小猪咪就下了山:“走!我们去看看他。”
系统:???宿主听不懂人话,急在线等!
第38章他竟是小熊猫
◎贺牧昱:喵~>▽<(假装自己是陆妤喜爱的小猫咪!)◎
在乔玉昀成为亲传弟子离开杂役殿后,贺牧昱就被重新安排了舍友。但那些舍友不是莫须有地指责他身上有怪味,就是对他肆无忌惮地拳打脚踢。
乔玉昀只好给管事们交钱,管事们嫌再闹出事情,就给他安排了单独的房间。在晋升为外门弟子后,喜欢独来独往的贺牧昱依旧选择交灵石住单人间。
只不过这一年里在住所上花费了太多灵石,贺牧昱被安排的单人间比之前和乔玉昀的双人间还要简陋和破旧。
毫无采光的房屋冬冷夏热,唯一一张通风的窗户已经破破烂烂,前几天他刚刚用白纸重新糊了窗户,此刻也被人恶意捅破,冰飕飕地往屋里灌着冷风。
望着房间里满地狼藉,所有东西都被翻乱地扔到地上,贺牧昱已经猜到犯人是谁,他叹息一声,默默地将房间重新收拾干净。
钱启文被处罚了十日禁闭,不知道十日后会不会对他更加变本加厉……
但此刻贺牧昱已经无暇顾及这些,重新用剩余的白纸勉强地糊了窗户。
他没有多余的灵石购买暖炉,也没有足够的灵力亦或者也不愿意浪费灵力在御寒上面。
将桌上冷得发硬的馒头胡乱地塞进嘴里,饿得饥肠辘辘的贺牧昱狼吞虎咽完后,才掏出一支快使用完的药膏开始给自己身上新添的伤口涂抹药膏。
望着速度挤完的药膏,贺牧昱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又有些舍不得服用陆妤临走前赠予他的一品补气丸。于是,从怀里拿出一块缝得皱皱巴巴却烫得干净平整的锦帕,将这枚来之不易的一瓶补气丸小心翼翼地包了起来。
——等子珠发作熬不过去时再服用。
又喝了一点冷水润了润干噎的喉咙后,贺牧昱将满是泥雪的外袍脱下放在了一个干净的木盆里,就着一件单薄的里衣抱着木盆独自地前往了溪边。
刚来就见他抱着一个裂了口子的木盆出门,似乎是要去洗衣服,偷偷使用隐身符跟随的陆妤想不明白:“外门弟子应该都教过清洁术了吧,为何在这么酷寒的大冬天,他还要用冰冷的溪水亲手洗衣……”
而陆妤见他只穿了一件里衣,还以为他用火灵气给自己取暖御寒才不怕寒气,谁知就见他一路抱着木盆在寒风中瑟瑟颤抖地来到了溪边。
因为前不久刚下过一场雪,此刻溪面结了一块厚厚的冰,倒映出清冷的月辉。
外门弟子大多会使用清洁术所以使用溪水洗衣的少之又少,更别说在如此酷寒的凛冬。
贺牧昱的确会清洁术,但他不想把自己好不容易储存的灵力浪费在这种小事上面。
在用石头艰难地敲碎冰面后,半蹲着的贺牧昱盛出了满是寒气的溪水。
寒风吹得他面色苍白,他嘴唇冻得苍白,双手满是老茧也冻得发白,手指上结痂的伤口经过水的浸泡又被撕裂开来,他艰难地搓洗着衣服上污垢。本就单薄的里衣令他瘦弱的身体更加单薄得犹如一片白纸,毫无血色。
他的心也仿若被泡进了冰冷的溪水里,冷得刺骨。
“他浑身都在抖,既然不会用灵气取暖,为什么不穿得厚一点再出来呢……为什么不白天暖和一点再洗衣服,难道没有其他衣服穿了吗……万一感染了风寒发烧了怎么办,他是在拿自己身体开玩笑吗……”
陆妤几乎成为了十万个为什么,直到贺牧昱抬起手时露出了爬满伤痕的手臂。
有刀伤,有鞭伤,有烫伤,有抓挠的痕迹,也有着一块一块大大小小的青紫淤青,深深浅浅、像暗红的蚯蚓一样纵横交错着爬满着他苍白瘦弱的手臂。
陆妤倒吸了一口凉气,当即因这触目惊心的伤痕,满满正义地愤慨道:“他身上怎么那么多伤!看来禁闭十日的确是罚得太轻了……怎么能这么欺凌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