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杜章贤出国前,顾老经常和对方下棋喝茶,对他的棋风了如指掌,他们俩下棋都追求一个稳字,步步算计精确,输赢很少,大部分是平局结束。
等他们开始时,韩湛轻声问顾初萌:“杜老是谁?”
“袅袅在国外的老师,你应该听说过他的大名,杜章贤。”
韩湛眸光微动,原来她是杜老的得意门生,难怪她知道中医药协会会长贺老的生辰,原来是贺老的同门师兄杜老告诉她的。
顾老一动棋子,云清袅就知晓他和老师走的是同一种风格,当即剑走偏锋。
“你这颗棋子走到这里是什么意思?”顾老不解。
顾初萌轻笑:“爷爷,您就别去猜她棋子走法了,你绞尽脑汁猜想无数种用意都没有任何用处,因为她压根就没想那么多,就是随便下子,看哪里空着,她就丢一颗到那里占着位置。”
顾老爷子抬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云清袅,总觉得她不是随意下的,这样下子定有深意,朝孙女摆手:“你别说话。高手下棋,步步精算准确的,早就将各种明线暗线摸透,从第一颗子就开始布局了,你这种连启蒙者都不算的人看不懂的。”
“呵呵...”顾初萌笑个不停,不说话跟他争辩了。
苏纤梅也笑着,拉着女儿起身:“萌萌,过来厨房,帮着打下手准备晚饭,别在这里打扰他们下棋。”
前面三分钟,云清袅的棋风都很随意,让懂棋的人都捉摸不透她的风格。
接下来的三分钟,她的棋风瞬间变得犀利,绝杀手段毫不含糊,每一子落下都能围剿顾老的大波棋子,很明显的占据了上风。
后面的时间,顾老费尽心思力挽狂澜都无济于事,很快被杀了个干干净净。
输了后,顾老没有任何的颓败,反倒激动的追问:“几分钟啊?”
韩湛笑着回答:“九分半。”
“哈哈...”顾老大笑,目光灼灼的望着眼前这个漂亮清冷的小丫头,“清袅,你跟谁学的围棋?”
“阮爷爷。”
“是哪位棋坛圣手?”
“是桐城小有名气的画家阮山鸣先生,他的画还不错,擅长古典山水风景画,但我认为他的棋艺更厉害点。他从未参加过围棋比赛,总是自己跟自己对弈,用两种不同的风格,就是我和您刚才对弈的这两种。我学会了他的剑走偏锋型风格,舅舅学会了稳中求胜型。”
“人才呀。”
听她介绍完,顾老脑海中在幻想一人对弈的场景,感叹着:“这样的能人竟然没在围棋上出彩,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