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星沉默了很长时间,他放下了手里的汤匙,汤匙磕在陶瓷碗上发出一声脆响,“我试试吧。我总不可能下三滥到和一个女人抢男人。你上次说的那个夏成川公司组织的活动,加上我。”
大概,他真的需要去认识新的人了。
即使得到季星这样的一句话,童浣也很难真正为他高兴起来,因为他更加知道,要放弃一个人比轻描淡写的说一句话要沉重上万倍,这个低谷期不知道要持续多久。倘使季星喜欢的那个人和夏成川的情况类似,或者说只要是单身,童浣都会不遗余力的支持季星。
可现在偏偏是那个最不能动弹的情况。
童浣不放心季星,“小星,我搬过来和你住好不好?”
季星感动的笑了,“夏成川得过来活撕了我。”
童浣说,“你看他敢不敢!”
“童童,不管夏成川敢不敢,但你也知道我没这么脆弱。”季星看着童浣,“失恋不是个挺不过去的坎,我也不会绝食、丧失希望、轻生找死,我可能会有一阵子不太好,但不会一辈子都这么不好。这个事情不会让我失去该有的理智,能做的不能做的我都知道,说实话,感情上我还不能面对这个事实,但总有一天,我得接受。”
“你可比我厉害多了。”童浣终于也笑了。
这个厉害也没有多到哪里去,大概就半块指甲盖那么多。
季星想起得知陆余有恋人的当天晚上,他失眠了一整夜,心情纷乱如麻,根本没有现在的冷静。
那天晚上陆余就睡在他背后的那张床上,他努力和平常一样进行正常的对话,可是几句话以后他还是忍不住翻身对着窗户,假装打了个哈欠说先睡了。兄弟情的戏码要怎么演,他的剧本都还一个字没写,他还需要时间。
躺在那张床上他僵硬着身体动也不敢动,像个风干了、干巴巴的陶俑。他陷入了一种自相矛盾到极点的情绪,他既想待在陆余身边,又想离他越远越好,他想见他想得不得了,可是又怕见他怕的不得了。他想的是陆余这个人,怕的是之前与之后他所不能参与的生活。
就在一天之前,就在前一个晚上,他还和陆余定下了要一同去c市的计划,那种渴望和欢喜的心情还历历在目,可是马上也要被诚惶诚恐所取代。他完全不想去c市了,可以说是恐惧到了极致,他不能保证在c市会不会遇见陆余手机照片上的那个女孩,陆余会不会挽着她的手风轻云淡的向他介绍:这是我女朋友。
太难受了,也太难看了,还不如直接就早早的落荒而逃,也好过没有防备的心窝子生生挨这一刀。
直到天色隐隐约约泛白,季星终于合上了眼睛。他催眠似的告诉自己:只要陆余过得好就行,他还是算了吧。
这个周末季星推了陆余的约,和童浣、夏成川一起去了市郊的一个田园农庄。
到了以后就组织在大棚里摘草莓,这一摘就是一个上午,季星觉得怪没意思的,因为他之所以答应这次邀约就是为了里陆余远一点,可是他摘草莓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就想:这草莓好甜啊,带回去给陆余尝尝。
也不是没有人来搭讪,暗暗偷瞄的不算在内,主动走过来说话的就有两个结伴的姑娘,季星很努力的投入进对话当中,可是当他的眼神一落在对面姑娘脸上的时候就总是出神莫名其妙的就把别人和陆余女朋友比较了起来:也是瓜子脸,也是长头发,也是双眼皮。人家都被他看愣了,问他在看什么,季星只好尴尬的笑,“你的双眼皮很漂亮。”
中午吃了一顿当地的农家乐,下午说是去古村游览,季星这次没结伴,一个人闷不吭声的走在队伍的末尾。古村有多少年悠久的历史,这口古井又是什么时候挖出来的,大榕树有多少年的历史了,前头的导游腰间系着一个扩音器在介绍,季星基本都没听进去,他就只是机械的在跟着走。
一群人最后在那棵百年榕树前面停下来了,导游还